不单单是赌坊,整个京都都沸腾了起来,有人欢喜有人愁,但只有温熙,他面如死灰,踉踉跄跄地走出赌坊,甚至想要找到一棵树,挂在上面一了百了算了。
但是身为温家子弟的最后尊严,让他舍弃了这一个念头。
如今温府的银库中所有钱财,都被他掏空用来下注了,事已至此是根本不可能瞒得住的了,如今的温府可能已经乱成一团,全部人都在搜索着这么一大笔钱,到底会去哪里了。
如今温熙唯一剩下的希望,那就是自己的祖父,温丞相了!
若是自己的祖父能够帮自己将这么一大笔钱给追回来,那么也许自己面临的不过是自己家里人的一顿痛揍而已,但若是追不回来,那么自己倒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他拾起最后一丝希望,骑上马以最快的速度,想要将这一则消息告诉自己的祖父……
当温熙追上自己的祖父的时候,温丞相与萧扬二人已经结束了对峙,分别骑上了马,正要重新启程前往皇宫,成为西域的驸马。
“祖父……祖父……!”远远的,温丞相就已经听到了温熙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温丞相回过头来,从火把的光亮之
中看到了来人,竟然真的是温熙,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萧扬就足够让他烦心了。
萧扬不仅告诉了温丞相,他的计划已经完全被萧扬所看穿,刺杀公主的事情,已经失败了。
但温丞相心中还是没有太大想法的,即便是失败了,那些人也几乎不可能说出任何关于温丞相的情报,所以他并不是过于担忧这一件事会牵连到他的身上。
但是萧扬后面所说,皇帝已经下定决心要铲除他这一位丞相,并且有人会让他后悔,后悔那样对待荀、赵二老。
这些话却是成为了一层阴霾,笼罩在温丞相的心头,让他行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在朝自己人生的终点走去。
突然出现的温熙,成为了这一股情绪的宣泄口。
“温熙!你本来就落后于他人,比试既然已经结束,为何你不回府用功,跑来这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温丞相尽显威风,对温熙是一顿痛骂。
但温熙却是跟没有听到温丞相的痛骂一样,他在靠近温丞相之后,直接甩掉马鞭,半跑半摔地来到了温丞相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温丞相的面前。
“熙儿……熙儿……酿成大错
啊!还请祖父原谅啊!”温熙哭嚎着。
萧扬静静地坐在马背之上,望着哭泣的温熙,微微一笑。
看来结果是出来了,对于温熙这个人,他只能够说一句,烂赌之人就只配落得这样的结局!
温熙他在哭泣声之中,将自己如何盗取温府的银库钥匙,如何另外配了一把钥匙,如何盗取银库中存放的田产银票,包括如何将银库中所有使用票据记录的东西都拿去下注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温丞相。
温丞相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在萧扬的前辈冯翎的努力之下,大宋的钱庄发展得极为迅速,所以如今大户人家都把银两存到钱庄之中,家中只保留一小部分,供日常使用的银两。
所以银库之中存放的,其实并不是大量白花花的银子,而是面额极大的钱庄银票,以及温府所拥有的各种房契地契等等值钱的物件。
如今若是按照刚才温熙所说,那么温丞相这大半辈子的积蓄,他所打下来的江山,就因为自己的孙子,如今基本成为了一具空壳!
温丞相被气得语无伦次了起来:“你……!我……!你!我早就知道你这个混球靠不住!我都他娘的不止一次说不要
纵容你!如今你酿成如此大错!你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
但温熙仍旧只是不停地哭,他边哭边说:“祖父……熙儿知道错了,您还是想一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将那些钱跟房地契给追回来吧。”
温丞相被气得大口喘着气,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够补救,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刚才萧扬对他说过的话。
“萧扬!这就是你说的要让我后悔的事情吗?”温丞相眼睛通红,额头青筋绽露,怒而转向萧扬。
“算,也不算。”萧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这不过是你们温府管不住自己的人,看不住自己的钱财,与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你以为,凭借着这一点,就能够让我温府就此落魄吗?我告诉你,做梦!我可是丞相!”温丞相怒不可遏,大吼道。
“来人!派人去赌坊,把本相这个逆孙的钱,全都给本相要回来!本相就不信了,以本相的名义,还要不回来自己的东西!”温丞相高声喝道。
“对对对!以祖父您的名义去那些赌坊,一定能够将我们的东西都拿回来的!”温熙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那双眼睛出现了希望的曙光。
“对你个屁!给老子跪下!若不是你这个浑小子,老子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温丞相对着温熙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痛骂,似乎钱找回来,已经是一件定了的事情。
“丞相大人,您可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呀。”
萧扬的忽然插嘴,让温丞相的骂声忽然断绝了,温丞相转过头来,望向萧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