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墓碑之前箫世南眼中满是泪水,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摸着墓碑,随后站起身来,开始清理周围刚刚长冒出头的杂草。
他声音有些悲戚的说道:“你跟着我非但没有过几天好日子,还年纪轻轻就去了,这都是我的过错,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萧家世受皇恩,有些事情我也不得不做,否则的话,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可就是苦了你了,我”
说到这里,箫世南已经是泣不成声,趴伏在坟地之上,放声大哭起来。
纳兰容若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萧扬却是对她摇了摇头,箫世南被流放这么多年,心中积压的情绪如果不释放出来的话,时间一长肯定身体会出问题的。
想想也是,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时候被流放,如今再次回来,鬓发已经发白,而且跟自己关系深厚的妻子已经驾鹤西去,连再见一面都成为了奢望。
这个时候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萧扬回头望去,略微有些意外来的竟然是赵挺,他迎了上去,正要行礼,赵挺摆了摆手,翻身下马,脸上有些惭愧之色。
他低声道:“今日没有什么大将军
,你也不用行礼了,这一次我是谢罪来的。”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看了萧扬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跟赵家的事情虽然说有所缓和,但是你父亲的事情,让我这心里面有些不舒服,我这一次来,谁也不代表就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跟萧兄的情谊。”
萧扬对于赵挺的感官,从第一眼就感觉十分良好,如今随着接触,他对于赵挺更是净重,因为赵挺更加的纯粹,也许是多年领军的原因,做起事情来比较随性。
箫世南这时候也停止了哭声,站起身来祭奠了一下亡妻,然后回头看见了赵挺,眼中露出了一丝复杂之色,等到赵挺走到面前以后,长出一口气。
他语气平静的说道:“没想到你都做到了大将军了,不管怎么说,今天你能来,我心里面很高兴。”
这话就代表着原谅了赵家,而赵挺则是一脸赧然之色,沉声说道:“多年以来,我们赵,萧两家彼此扶助,虽然说当时萧兄你被流放之时,赵家迫于行使不得不选择自保,但是这也是我们赵家欠你的。”
听到这话,萧世南直接摆了摆手,语气十分感慨的说道: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听曹公公说,如今赵斌跟扬儿的关系不错,这就是好事,我们这些人都已经老了,将来还是要看这些孩子的。”
说到这里,箫世南伸出手来拉住赵挺,脸上也有了笑容:“多年不见,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诉一诉离别之情,你要是不忙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复,我们来一壶清茶,你看如何?”
赵挺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萧兄,你还是跟当年一样,一点都没有变,我还想着这一次过来会被你臭骂一顿,然后被赶走,既然萧兄你这么说了,那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在一边。”
纳兰容若这个时候,看到眼前这一幕,低声对萧扬耳语道:“看起来父亲大人这是有意跟赵家缓和关系。”
萧扬轻叹了一口气,他如何看不出来父亲,这是为他的将来打算,所以选择跟赵家言和,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萧,赵两家之前的情谊在。
身在朝堂之中,单打独斗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想要做出一些成绩就需要跟不同的人进行联手或者博弈,
否则的话很难实现自己的主张。
由此看来,自己的这个父亲,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刚才还如此的悲伤,转瞬之间就能够将自己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掩饰起来,这份气度不是人人都有的。
正在以养病为由躲,在家中的宋太权,依然还是在练剑,到了现在他的心情也没有平复下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排解心中的烦忧。
这时候彭如安匆匆走了进来,宋太权一收招式,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这么着急赶过来,可是今天的献俘仪式,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彭如安脸色有些不好看,听到问话以后连忙回答:“王爷,今天献俘仪式之上,皇帝封萧扬为梁国公,并且执掌梁州的军政大权。”
对于这个消息,宋太权丝毫不意外,轻哼了一声之后,收起剑来:“那萧扬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于情于理皇帝也要赏一块骨头给他,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梁州地处偏远,而且人口并不多,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看到彭如安的脸色,宋太权皱了一下眉头:“怎么着还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看你的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候彭如
安上前几步,低声说道:“那箫世南回来了,今天皇帝还让他在献俘仪式上公开露面,属下看皇帝这么做,恐怕是另有深意,只是属下想不出来其中原因。”
其实不是他想不出来,而是不敢乱说,这一次兵败之后,宋太权的心情一直不好,闲来无事就在练剑,彭如安也是担心如果宋太权生起气来给他一剑,那就糟了。
闻言,宋太权先是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萧世南是谁,不过随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狞笑。
他咬着牙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