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刚巧遇到芸兰和王婶从县城做工回来。
“娘子!”
宋轩远远招手。
芸兰闻声红霞烧到后颈,低着头,挽着王婶的胳膊躲在她身后。
“哟,新娘子害羞啦?”
“害,你挽着我干啥,你男人喊你勒。”
“王婶,你不要……小声点。”
“咋的,还嫌我说小声了?”王婶故意逗她。
宋轩也走到近前。
“王婶,你们做工回来啦?”
说话间牵过芸兰的小手,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芸兰像只温顺的小羊,乖乖跟了过去。
“芸兰家男人,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呀,王婶,你乱说……”
芸兰嗔怪一声,看向王婶的眼神不知是埋怨还是得意。
宋轩摸出四钱银子递给王婶。
“这段日子多谢王婶关照,这借的钱您先拿着,大恩大德,容我夫妻俩日后慢慢报答。”
芸兰听到宋轩说‘我夫妻俩’,心中一阵甜蜜,向着王婶盈盈施了一礼。
也学着宋轩的语气说道。
“多谢王婶,大恩大德,容我,容我夫妻俩报答。”
只是后半句声音明显小了。
“哟,这是干啥,你家啥情况我还不知道?快先拿着!”
“轩哥儿,你病好了,以后日子还长着,这钱不急。”
“再说了,你家不是还欠着董财主……那才是大事。”
宋轩捏了捏芸兰的小手,笑着答道:“王婶你放心,那钱我也有着落了。
王叔平日里抓药也花费不少,这钱借了那么长时间,我们都怪不好意思的,快拿着吧。”
“好啊,芸兰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
夕阳西下。
晚霞染透半边天。
宋轩牵着芸兰的小手,慢悠悠地走在归家的田间小路上。
稻花香阵阵,蛙声蝉鸣萧瑟和谐。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时代。
倘若日子便像这般慢慢地过下去,好像也还不错。
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轩哥儿,这么说,你真的把欠董财主的十两银子凑齐啦?”
“嗯。”
宋轩伸手在对方鼻子上刮了一下。
“叫老公!”
“老……老公。”
“诶,这就对啦。”
“老……轩哥儿,你不要抛弃芸兰好不好,是芸兰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
“芸兰虽是昭戎女子,也知道在大夏,皇帝身边的‘伴伴’才叫‘老公’。你我二人刚刚才那个……轩哥儿切莫有此想法啊!”
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哀求。
‘伴伴?’
宋轩挠了挠头。
‘卧槽!难道这个时代把太监叫老公?’
他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口误口误,我想说相公来着。这样,以后你就叫我‘亲爱的宝贝’,好吧?”
芸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轩哥儿说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宋轩第一次意识到和古人沟通的代沟。
“算了,你就叫我‘达令’,这总能记住吧,这是我夫妻二人之间的爱称。”
芸兰理解了宋轩的意思,怯生生地喊了声:“达令!”
宋轩十分满意。
到家后,宋轩又把那一袋子土豆拿出来,向芸兰炫耀了他的胜利果实。
芸兰听着宋轩的解说,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仿佛她男人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
二人简单吃了晚饭。
……
深夜。
宋轩蹑手蹑脚地从床上摸了下来。
芸兰已经累得昏睡过去了。
看了看她红肿的部位,宋轩一阵心疼。
“我还是太年轻气盛了!芸兰如何受得住?”
但随即又想了想。
“不气盛叫年轻人嘛?”
“诶,日后注意节制!”
宋轩趁着夜深人静,反思了最近发生的事。
帮孙神医抓药,大半天时间无论如何是拿不了一钱银子工钱的,不能老让对方这么破费施舍。
可三天赶一次场,一天十多二十文的工钱,也不够他和芸兰的生活。
再加上最近孙神医被留在军营里,帮工都没地儿去。
这袋子土豆吃了,山上顶多还能挖两袋子,也经不起吃。
再说了,总不能顿顿吃土豆吧?
要想解决更多人饿肚子的问题,这些土豆最好能多留一些出来做种。
给人治病倒是条路子,但也得再跟孙神医学一段时间,等到‘古中医’技艺更精进一些。
像是给戚将军这样的大人物治病的事,也不是天天都有的。
况且,给这样的大人物治病,收益虽丰,风险却也极大。
宋轩现在都还后怕。
当是太冲动了,靠着自己凭感觉做的抽血、输血工具,就敢去手术?
万一工具失灵了?万一穿越过来的他不是o型血?万一对方有溶血反应?万一发生了感染发炎?万一……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