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从小锦衣玉食,人众手心儿里捧着长大。
平日里作威作福,谁都不怕。
刚挨巴掌时,心里火气陡升,想要弄死宋轩这个家伙。
可几个巴掌过后,他见识到了对方的厉害,开始害怕起来。
口中含着鲜血模糊不清地说道:“我不过发善心施舍他们饼吃,你何必错怪好人?”
宋轩冷哼一声,奸笑道:“休要耍赖,你教唆流民聚众斗殴,我亲眼所见,此处人人都是见证,官司你跑不了!”
随即一把将胖子掷到地上,走到那倒在地上的流民身旁,伸手探了探鼻息。
“真死了,这下你犯了人命官司,按军队律令当斩!”
其实那几个流民只是饥饿过度,加上透支体力打了一场,因此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胖子却不知,听了宋轩的话,吓得直接尿了裤子,像软脚虾一样瘫在地上。
宋轩指着旁边其余流民骂道:“你们失了房屋土地,便以为不受官府朝廷管束。集结众人,想要上山当匪吗?在此打架斗殴,比凶斗狠,等着被押到军营,谁都跑不了。”
近些日子土匪猖獗,自然也有流民聚众上山的。
官府因此专门派了衙役四处宣讲,让这些难民知道当土匪被捉住的后果。
众流民不过是想讨口饭吃,哪里想到‘土匪’什么的。听宋轩这么一说,当即记起了衙役恐吓他们的话,想是被捉住的,哪里有好,个个心惊胆颤。
宋轩就是要吓唬一下这群上赶着让人欺负、自相内斗欺凌的人。
他又指着店家喝道:“几条人命折在你的店门口,少说也要判你一个包庇纵容的帮凶之罪。”
店家吓得魂都掉了,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官人明鉴,实与小人无关呐。小人只是老老实实做生意,既未教唆更未参与打斗。”
宋轩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会为自己开脱。
他大手一挥:“饶是如此,既然有人斗殴出了人命,你为何不报官呐?定是想悄悄埋了,欺瞒官家,你这也是草菅人命。”
店家都无语了,这哪里说理去?
一群人打着打着,宋轩就跳了出来,他就算想报官也来不及啊。
见周围众人都被唬住,宋轩这才放缓口气说道:“你们放心,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全瞧在眼里,也不会冤枉了你们,我最是讲道理的。”
“事情起因乃是这两个小孩儿和这胖子为一块饼起了争执,双方各自叫人出来殴斗,这才闹出人命。所以,主犯便是胖子和这两个小孩儿!”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宋轩心里暗笑,搞恶作剧心里还有点儿开心怎么回事?
莫非,他有当坏人的潜力?
宋轩说着将一旁的小孩儿抓了过来,那小孩被武师扔在地上时,脑袋磕了一个大包。
他趁众人慌乱之际,偷摸捡起地上的饼,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往旁边另一个小孩儿嘴里塞。
他回过头来看着宋轩,一张小脸儿脏不拉几的,脸上却还带着傻笑。
宋轩心下赞叹:“这小孩儿居然没吓哭,还敢偷偷吃饼,是个机灵的。”
接着又道:“你们可愿意作认证,证明这两个小孩儿和胖子教唆斗殴杀人?愿意作证的,便可将功补过免罪。”
哪有人会不愿意,纷纷大喊:“愿意!我等皆是人证,大人英明!”
“等等!”为首的武师从地上爬了起来,拔高声音问道:“就算犯了事,又不是在军营之中,此事也该衙门管。
你是哪位大人手下,可能通报姓名。我家公子乃是长兴县董家长子,我家老爷便是大大有名的董财主,说不定还与你家大人认识呢。”
宋轩有些做贼心虚。
军队的警巡卫虽然也和县尉、典史等人一样,负责治安问题。可也只负责军营及戍卫府兵制辖下的村庄。
他不过是个新兵,说得多了肯定露馅。
正这时,店家却发话道:“哎呀,自然是第七营刘都统帐下的警巡卫大人。前些日子刘都统大人才发下话来,要把我们十字沟划到他们营下第二戍卫府下。
你既犯了事被大人抓住,就该好好悔改,怎得还敢忤逆大人!”
店家平白无故遇上了这么档子事,本来就对胖子一伙人心中不满。
眼看宋轩发话有机会免罪,这家伙却不长眼,说话这么冲,万一再惹怒了对方,他哪里答应。
宋轩眼珠一转,当下应承道:“不错,我正是刘都统手下亲卫。今日奉命来巡查,以便新营地建扎。你这奴才嚣张得狠,正是主犯的帮凶!”
说完走上前一巴掌将那武师扇倒在地,又朝着他身上狠狠补了几脚。
‘妈的,冤家路窄。原来是董财主的手下,合该教训。’
武师只感觉密不透风的脚尖往他身上招呼,双手抱头哇哇大哭。
其余几个武师吓得坐回地上,假装受伤严重还起不来。
见那武师鼻青脸肿之后,宋轩才心满意足地走开。
他走到胖子身边,蹲下身子,低声吓唬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抵赖么?把你抓回军营,一刀就把你了结了。”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