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轩却面露难色。
“张兄,这,这可是天底下难得的至宝,我也是喜爱得很。”
张金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确实是至宝。张兄,不知画上之人是何人,简直如同真人一般。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画。恐怕这画师的画技,可称得上天下第一了。”
“这女子名叫葵司,乃是海外一仙岛上的仙女。”
“好,好,真好。原来是海外仙女,怪不得穿着如此不同,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宋兄,这···这是何物,是,是肚兜吗?”
宋轩指着画卷道:“这是嗨丝,这是胸。”
“凶兆?为何叫做凶兆,难道此物不详?”
“非也,这其实是有一个美好的寓意的,诶,跟你也说不清楚。”
张金脸上堆起笑容,十分亲近地拉着宋轩:“宋兄,本来君子不夺人所爱,只是我真的甚是喜爱这幅画,可否将它,嘿嘿,兄台,转卖于我吧。”
“这——”宋轩显得十分为难,“不瞒张兄,此画乃是我花费黄金百两才终于买下,这,这。”
“黄金百两!”张金也显得很是吃惊。
不过又回头想了想,似这样的画,哪怕黄金千两也值得起。
他一时犯了难。
虽说他作为富家公子,身上随时都带有大把银票。
可那也没有把百两黄金带在身上的。就算立刻叫小厮回去,将所有钱都拿来,他一时也凑不齐黄金百两啊。
眼看着宋轩慢慢将画收了起来,他的眼神也跟着一点点挪动,终于再也看不见了。
宋轩将画收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重重叹气道。
“张兄,不瞒你说,我本是受了我家将军所托,来宣府城给营里弟兄买些粮食,好毒果这个冬天的。这下好了,卖粮食的钱全被我买画花光了,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张金惊道:“你是营里的?”
“我是燕北戍卫府长兴县下的一名墩军,受千户大人令,外出购粮。可不知怎的,长兴县各大粮铺,却是一粒好粮都没有。
我这才千里迢迢到宣府城来。诶,谁知遇上那个卖画的,我,我真是一时冲动啊。”
张金问道:“你花了百两黄金买了这张图?”
宋轩摇了摇头:“何止,那可是千两黄金。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此上,如今买不回粮食,我也不敢回去了。”
“千两黄金?不是百两吗?”
宋轩道:“这幅画是百两,还有其它的呢。”
“其他的?”
“不错,那海外仙岛上的仙女并不止葵司一人,还有泷泽拉、北。麻妃、北野望、森川凉花······最主要的,那画中的服装更是千奇百怪,叫人目眩神迷。更有,更有去除凶兆后,满是福运的画作。”
“去,去除凶兆后的画!那,那岂不是——”
张金已经不敢想象,脑海里开始向往宋轩所描述的那些画面。
宋轩干脆拿起酒盅一咕噜喝了几大口,然后心灰意冷地说道:“张兄,你我一见如故,我愿将此画赠予张兄,你我二人结为兄弟可好?”
“啊,送给我?”
“不错,我此番带不回粮食去,无颜面见军中弟兄,我只好以死谢罪。能在死前遇见张兄,真乃缘分。既然你我二人乃是同道中人,我便将这幅画送给你又何妨。”
张金心里大喜,脸上乐开了花,随即想起似乎不应如此反应,马上装作深沉的样子道。
“好,能结识宋兄这样的豪杰,乃是我张金的福分,今日你我就在此结为兄弟!”
二人举杯,朝着窗外青天拜了三拜,简单礼成。
“这么说来,张兄,我年纪稍长,就托大当个兄长了。”
“诶,大哥,这是应当的。以后你我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宋轩笑了笑道:“兄弟,我已是命不久矣,怕是没这个福分了。多谢兄弟这一番美意。只可惜,要是早些遇见兄弟,我便不把那些画送回长兴了,全部送给兄弟,叫你也瞧瞧那没有凶兆的画是什么模样。”
张金说道:“大哥,我与你一同回长兴不就能看到那些画了?”
宋轩悄悄笑了笑,心道这小子终于上钩了。
他赶忙拒绝道:“我已没脸再回长兴了。”
张金似乎思索了一番,一拍桌子道:“好,为了大哥,我也不抠搜那么点儿粮食了。”
他这才终于说道:“大哥,是不相瞒,小弟是从江南而来,正是来此与北方客商交易粮食的。哥哥不是要粮食吗,小弟给你一些便是了。”
“啊,兄弟,你是粮商?这,这可真是巧了。只是,我,我所差的粮食实在太多,这。”
“害,哥哥不必担忧,虽然小弟无法给哥哥千两黄金所值的粮食,但百两黄金的粮食我还是给得起的。
哥哥可先拿这写粮食回去交差,等到小弟以后来北边,每次再给哥哥送些粮食来,管保能保住哥哥性命。”
宋轩噌得站起身来。
“如此,真是多谢贤弟了。救命大恩,难以为报。好,贤弟便与我同往,到时候那没有凶兆的吉祥图,贤弟一并带走。”
张金听后眼里闪光,似乎刚才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