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柜和李秀才转头看去,见来人正是陆九州,还有张小灵。
店掌柜倒是对陆九州有几分客气,说到:“陆大人,这次还是要一壶米酒吗?”
“对,不过要冰镇的米酒,然后要一盘清蒸鸡和一盘炒青菜,再来一个鱼头豆腐汤,还有一份煎蛋,小灵爱吃煎蛋。”
陆九州说话间,已经在李秀才身后的空桌边坐下。
李秀才狼吞虎咽吃到了自己的一盘凉拌青瓜,提起那壶酒就要走。
他是实在不想和陆九州这种“污浊”之人靠太近。
店掌柜却叫住李秀才说:“要带走酒壶,得付5文钱,酒壶送回来以后退。”
李秀才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剩3文钱了,根本不够酒壶的押金。
陆九州却说到:“怎么对本县令意见那么大?
不如坐下来喝两杯,提一提你的意见。”
李秀才本来就憋屈得紧,正愁没处发泄,便在陆九州对面的空位置坐下。
“掌柜,添一双碗筷。”陆九州又说到。
“不必了,我喝自己的酒就行。”李秀才毫不客气地拒绝到。
陆九州耸耸肩,也不强求。
张小灵看了看李秀才,只感到他一身的怨气,不由得往陆九州这边
挪了挪屁股。
李秀才灌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米酒,面子更红了一些,便大着胆子说到:“陆县令,我们都知道你是因为受了冤枉才被贬官来到平安县的。
我就有话直说了,我希望你不要妄自菲薄,还是应该把心思放在勤于政务之上。
而不是像那些逐利的商人,整天疲于算计赚钱,中饱私囊。
岂不知天理昭昭,你如此懈怠主职工作,就不怕皇上知道?
还有,你说皇上回来平安县巡视,我也不感到意外。
但你就不怕我真的拦下圣驾,参你一本吗?”
陆九州喝着自己的冰镇米酒,只感到一上午的忙碌都是值得的。
尤其是那种透心凉的感觉,更是令他感到神清气爽。
至于李秀才的话,在他听起来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他本以为李秀才能够高谈阔论说出什么大道理,说到底还是格局小了、见识浅了。
“你这是在教本县令做事?”陆九州反问到。
李秀才见陆九州神态淡然,不怒也不惊,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到:“教教县令大人做事自然是不敢的了,只不过只不过希望县令大人还是遵照先贤的教导,孜孜于政务为妥。”
陆九州却反问:“百姓连工作都没有,都吃不饱饭了,我还勤于什么政务?
勤于给他们刚出生快要病死饿死的孩子上户口?
勤于向自己都吃不饱的百姓收赋税?
勤于给百姓登记开店,然后大家都穷得连消费能力都没有,那店就开着放在那里,开店老板每天交着租金在店里打苍蝇?”
陆九州的一连串反问,令李秀才一阵茫然。
这些,先贤老夫子都没在书里面教导过他呀?
“孔老夫子没在书中说过啊!”李秀才又狡辩说。
张小灵看着李秀才将近而立之年那张半沧桑又寒酸枯瘦的脸颊,还有透着的窘迫,既想笑又想骂两句。
连她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流之辈,都知道陆九州汲汲于搞生产做生意,就是想为平安县的百姓创造就业机会,增加大家的收入。
创造就业机会,也绝对是比国家直接救济要考虑得更长远,也更有利。
岂不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陆九州又说到:“孔老夫子不是没说过。
比如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就是说不管任何事情都要经常学习才能进步。
还有一句,不患人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也是
说不怕别人不了解自己,而是应该担心自己不了解别人,这放在为官从政也是一样的道理啊。
你要了解百姓的需求,知道百姓现在迫切需要的是什么?才有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秀才脑袋已经被陆九州说得一团浆糊了一般,只能挠挠后脑勺,不知说什么好。
店掌柜和一旁新进来的几个食客,闻言见状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店掌柜更是直言不讳说到:“李秀才,还敢说你是个秀才呢,这些道理你都不懂,白读了几十年的书了。”
陆九州又再补了一刀说到:“他就是看书看个一知半解,并没有理解透彻。
再加上社会经验少,更是不懂得其中的奥义。
要知道先贤写书,可大都是实践出真知,并不是凭空想出来的。
所以你啊李秀才是吧,还是多去历练历练,动手跟动脑是要同步进行的。”
李秀才的自尊心强,彻底绷不住了,把酒壶里的最后两口酒一饮而尽后便甩下酒壶起身。
“道不合不相为谋!李某告辞了,陆县令你好自为之吧!
别把好心当成!”李秀才甩下狠话就走了。
店掌柜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笑着对陆九州说
到:“这个李秀才啊,3岁开始识字,熟读诗经、论语。
8岁便考中了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