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窒息感,将九方鸢生生憋活。
她猛地睁开眼,花轿、霞帔、绣花鞋大麻绳统统印入眼帘……
“卧槽……”
九方鸢口吐国粹,不想舌头竟卡在唇边缩不回去了。
等等……
她不是出任务,放了几颗小玩具,把樱花国的生化实验室,连同她自己都炸了祭天吗?
怎么跑到花轿里上吊来了?
容不得多想,她抓住轿子顶部的横梁,一个引体向上,将自己解救出来。
还没来得及好好喘上几口气,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填鸭式的冲进她的脑中。
原主是左相府养在乡下的嫡女,冥王生死不明,皇上下旨冲喜,府上李代桃僵,要她替姐姐嫁过去。
上花轿的前一刻,表姐却跑来告诉她,六十六抬嫁妆里面装的全是石头。原主不想嫁过去被人耻笑,吊死在花轿里。
“很好,既然我来了,那我便替你活下去,放心该你的东西我都会替你讨回来。”
言毕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抽离了一般,九方鸢知道,这具身体现在算是真正属于她了。
“新娘子到了。”媒婆高声喊着。
九方鸢掀开帘子往外瞥了一眼,冥王府大门紧闭,也就门口两个红灯笼给人瞧着像是娶亲的样子。
果然替嫁没好婚,她要是古人,结婚遇见这排场怕是也得羞死。
媒婆又喊了几声,府门才不紧不慢地开了。
“快快快,放鞭炮别误了吉时。”媒婆冲着冥王府的小厮喊。
对方一脸不屑,“没有。”
“没有算了,咱们先进门。”
媒婆扭着腰在前方带路,七拐八拐,拐了好久,花轿终于停下。
“走走走。”
陪嫁的人放下花轿一溜烟全跑了。
冥王府的众人,望着他们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鄙夷。
管家德福收回目光,冲着花轿道:“姑娘请回。”
“回哪里?”
九方鸢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盖头一掀,直接下轿。
“自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德福一脸肃穆,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一看就很不好惹。
“你们王爷这是悔婚了?”
“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来就是抗旨,你们不要脑袋我还要呢!”
这个劳什子管家,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一开口就奔着诛人九族去的。
糟老头子坏得很,她很难不跟他计较。
“赶紧把你们那啥大公鸡抱出来吧!”
这种老公半死不活的冲喜流程,她还是懂一点的。
“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交杯酒都还没喝上,哪好意思喝别的酒?”
德福:“……”
这姑娘是听不懂人话吗?
罢了!劝不动,她一心求死那便成全她吧!
大手一挥,小厮抱着一只鸭子进来了。
“姑娘拜堂吧!”
“就这?”
九方鸢当时就笑了,“不是用大公鸡吗?”
“府里没鸡。”
九方鸢:这明明就是打压。
但是她不怕,一只鸭子而已,能翻起多大风浪。
顺手接过鸭子,手指往鸭屁股上一戳,蹙眉道:“这鸭子不是公的吧!”
王府众人:“……”
这鸭子是公的母的重要吗?
九方鸢似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它既然代我夫君拜堂,那自然得是公的啊!”
她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泪,哭戚戚地道:“王爷是死是活还未可知,你们怎么能用只母鸭子侮辱他啊!”
正说着鸭子突然屁股一撅,一颗圆滚滚的蛋从屁股滚落。
九方鸢眼疾手快接个正着,一副我懂了的模样,“王爷还有一口气呢!你们就开始生二心,连代表他的鸭子都拿母的来唬弄。”
“呜呜呜,王爷你命好苦,想你驰骋沙场鹤立鸡群威风凛凛,如今命悬一线,刁奴竟在你头上拉屎下蛋。”
一顶刁奴的帽子扣下,王府的下人们都变了脸色。
德福干笑了两声,解释道:“姑娘误会了,今日王爷大婚,下人们心里高兴一时拿错了。”
说着冲着小厮使了一个眼色。
很快小厮抱着一只绿头公鸭上来了。
“这次保准错不了。”
九方鸢点了点头,将盖头在母鸭子脖子上绕了几圈打了一个蝴蝶结,“既然王爷用那公鸭替他拜堂,那我便用它替吧!”
九方鸢也要用鸭子拜堂?
管家简直要被这无理的要求气笑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九方鸢的目光变得阴沉狠辣。
“九方姑娘,王爷是因为昏迷不醒才不能前来拜堂,这已经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你用鸭子代替,分明就是在侮辱王爷,侮辱皇室!”
九方鸢的嘴角噙着几分讥讽,冷冷地扫了管家一眼,“管家,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欺负了?还是觉得我这个新娘子,就应该任人摆布,毫无尊严可言?”
德福:可不就是毫无尊严,你一个替嫁的玩意儿还怪会往脸上贴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