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父亲你别忘了,你可以替天行道,我也能大义灭亲。”
九方鸢指着陈夫人的牌位,“我娘真的是因为被外祖家连累才死的吗?你心知肚明。”
说到这里,九方兴文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陈家犯上作乱,我断臂求生有什么错?
不……我根本没有要杀她,是她自己想不开撞死的。”
“父亲你说外祖家犯上作乱,你说皇上怎么没杀外祖家一人?”
“外祖家上都九十九下到刚会走,皇上一个没杀,只是把他们全家流放,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九方鸢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九方兴文被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发虚。
当年皇上的确没对陈家赶尽杀绝,是他怕被牵连,要休陈氏跟紧皇上的步伐。
“况且……”
九方鸢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儿,“大夏朝出嫁女向来不受母家连坐,父亲您是忘记了吗?”
“还是说您开了新律法……”
“你闭嘴。”
九方兴文的心彻底被九方鸢搅乱了,他甚至有些怀疑,陈氏是不是故意一头撞死来陷害他。
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啊!
“陈氏罪有应得……”
“啪~”
九方鸢又甩了他一巴掌,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粗鲁的把脸贴到灵牌前,冷声道:“这是你的发妻,你一口一句陈氏良心不会痛吗?”
“你怕是忘记,你当年是借了谁的力起来的?不然你一寒门状元你以为能留在京城?”
“你懂什么?”
九方兴文反驳道:“陈氏凭什么嫁给我。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好的出身,她嫁给我是高攀了。”
“哈哈哈哈!”
这番不要脸的说词把九方鸢都给气笑了,古早凤凰男啊!
什么叫白眼狼,这就是!
“父亲啊!你的脸可真大啊!”
她猛地一扯将人直接扔地上,看来让九方兴文好好认错烧纸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强来,这种小人最惜命,白刃入体让他喊娘他都乐意。
九方鸢抽了一把佩剑架在九方兴文脖子上,丢了一把纸钱在他面前,冷声道:“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把纸钱捡起来。”
她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感,九方兴文虽怕但理智还是被愤怒充斥着。
“逆……”
他刚一开口脖子上就多了一道口一子,温热的血顺着剑尖流下,流到了他的手心,他才意识到九方鸢这是动了真格。
抬头一看,九方鸢正对着他笑,但笑达不眼底,那双漆黑的眸子更像是索命的阎罗,九方兴文忍不住哆嗦起来。
“怎么父亲过于思念我娘亲,要下去陪她?”
九方鸢说着剑又往前了几寸,九方兴文的脖颈再次被割开一个口子。
九方兴文赶紧拿手捂住,他现在意识到,九方鸢是真的敢杀他。
“父亲如此深情,实属世间难得,既然如此,女儿宁愿冒着天下大不韪也要帮你达成所愿。”
九方鸢边说边拿剑摩擦着他的脖子,深一下浅一下,九方兴文的脖子被割破了好几道口子。
“不过,女儿第一次拿剑,不知道准头怎么样?是一下把您的头砍掉,还是和杀鸡一样轻轻割一下就好了?”
九方鸢一脸为难,“父亲觉得哪种死法体面些?”
还体面?
九方兴文被拿剑婆娑着脖子本就害怕九方鸢一个‘不小心’把他嘎了。
九方鸢现在又问他想怎么死,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
“鸢儿,父亲错了,刚才父亲听信谗言错怪了你,错怪了你娘,你别生气。”
“哎!”
九方鸢叹了一口气,“父亲,我向来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你不分青红皂白骂我,我真的很不高兴。”
“鸢儿,鸢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
九方兴文挺着上半身,不敢移动分毫,双眼祈求地望着九方鸢,下半身双脚并拢呈跪坐形态。
九方鸢瞧着他这幅卑躬屈膝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鄙夷。
果然怕死的人最好拿捏,刚才还一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为了活命什么风骨都不顾,只剩软骨!
“父亲真的觉得错了?”
“对对对。”
“那行。”
九方鸢指着那个无字灵位,“你边磕头,边认错,我便原谅你。”
原谅时效三十秒,九方鸢在心中补了一句。
“好好好。”
九方兴文生怕九方鸢后悔,赶紧开口答应。
九方鸢顺势把剑往后挪了几分,方便他磕头。
“咚。”
九方兴文的头重重磕下去,“鸢儿,鸢儿爹错了,爹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
话毕,翠花把香炉和燃烧着的香烛拿过来放到他面前,还塞了三支香在他手上,更为贴心的是这香还是燃着的。
九方兴文还挺识时务,拿了香又认认真真的拜了拜才插进香炉,然后又规规矩矩的把纸钱烧完。
九方鸢静静的看着他做这一切,目光毫无焦距,九方小姑娘你瞧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