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鸢朝着翠花使了一个眼色,翠花会意,取了大花瓶里的鸡毛掸子,拉起九方青鸾的手,用尽吃奶的力气打了十下。
“呜……啊……”
这期间,九方青鸾的哭声和嚎叫声就没断过。
九方鸢捂着耳朵一脸嫌弃,“哎呦妈呀!这京城的女子典范哭起来,比常人更难听,整得跟杀猪一样。”
“你……”
挨了打还被当众取笑,九方青鸾眼里噙满泪水,面目狰狞又隐忍。
九方鸢就喜欢看九方青鸾这幅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憋屈模样。
她嘴角肆无忌惮地上扬,“好了,大姐姐你是京城女子典范,应该大方些,知错能改没人敢笑你。”
“王妃说的是。”
叶氏尬笑着替女儿接下这话,手上死死捂住九方青鸾的嘴,生怕她忍不住开口骂了九方鸢。
“嗯。”
九方鸢见把人打压的差不多了,这才说起正事,“二婶,大姐姐咱们现在开祠堂去给我娘烧纸吧!”
叶氏愣住了,上次说七日烧一次纸是认真的?
老夫人不是厌恶陈氏吗?怎么这也能同意?
她看向贾氏,嘴里谦逊着,“这要看你祖母的意思。”
贾氏转头躲开她的目光,“鸢儿孝顺,我怎么会驳了她的孝心?”
这意思是同意了?
叶氏心头一震,婆母什么时候同九方鸢关系好起来了?
难怪从进门到现在,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九方鸢磋磨她们母女,不帮一句腔。
从前她可是把青鸾当眼珠子看待的,这个九方鸢到底给她许了什么好处?
叶氏压下心中的不快,轻笑道:“如此,我也没意见。”
一行人朝着祠堂走去,还没踏进祠堂,她们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
只见祠堂门口的院子堆满了烧纸铜盆,这一看就是按照一人一个盆的份例置办的。
至于纸钱那就更不得了,一人高的黄纸堆满了墙角,金童玉女林无数。
这阵仗烧二七吗?
出殡都够用了。
九方鸢冲着小六小七比了个大拇指,扭头对贾氏等人道:“祖母,鸢儿想着母亲既然来了祠堂,不给祖宗们烧点也说不过去,所以这纸钱也就买得多了些,你看我这样安排可还妥当?”
贾氏原以为最多过来烧几张纸就完事了,哪里想到是这样的阵仗。
但事已至此,她说不妥当非当不管用,还会惹恼九方鸢,还是忍一忍,早点烧完,早点把云霞的事落实!
“妥当,自然是妥当的。”
贾氏都说妥当了,其他人自然没异议,按照身份高低一人一盆齐齐跪好。
九方鸢率先开火,她一边添纸,一边在心里念念有词,
“九方家的列祖列宗,这纸主要是烧给陈夫人和九方小姑娘的,你们悠着点,别跟活着这个老夫人一样吃相难看哦!
当然借了你们的地盘肯定是有你们的份,金童全部是九方小姑娘的,玉女全部给你们,你们慢慢分,钱财你们拿老太太和叶氏母女烧的就是。
你们拿多拿少全看她们几人烧多少,不许急眼哦!”
絮絮叨叨念叨完,她找来小六,“你脚程快,拿一对金童和纸钱,送到书房给我父亲。”
“好嘞!”
小六乐滋滋的答应,“王妃可有什么话要带?”
九方鸢想了想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附在小六旁边小声说着。
小六越听,脸上的表情越惊讶,王妃太会了,就该这样。
九方兴文坐在书房突然瞧见一阵浓烟飘起。
“是哪里走水了吗?”
他焦急地往外走。
小厮也是满脸懵逼,“小的不知道啊!”
“还不看看去?”
“不必去了,不必去了。”
小六身上捆着纸钱,一手拿着一个金童,气喘吁吁的冲进来一口气把浓烟的真相说出来,
“九方大人,府里没有走水,是我们家王妃再为故去的九方大夫人烧纸。”
又给陈氏烧纸,九方兴文的脸骤然变黑,咬牙切齿道:“她倒是孝顺。”
“这是自然。”
小六完全无视九方兴文的愤怒,边放东西边解释,“我们家王妃最孝顺了,大夫人早逝,她怕夫人一个人在下面太孤单,特意挑了两个模样周正的纸人,问问大人能不能烧了给夫人做个伴?”
“放肆。”
九方兴文太阳穴突突的,陈氏都死了,九方鸢那小贱人还要烧男人,给他戴绿帽子。
这一戴还是两顶,这哪个男人能忍受?
小六见他面色不好,一看就是不同意。心里一阵鄙视,陈夫人当年真是眼神不好,嫁给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都死了这么久了,在下面了也替他守了那么久,王妃孝顺烧两个男宠去陪陪怎么了。
想到这个她就挺生气的,仗着自己是冥王府的人,九方兴文不敢把她如何,开口道:
“九方大人,你做人不能太自私了,陈夫人死了,你娶了新夫人不算,还添了几房美妾吧!”
“你都没在阳间为陈夫人守着,陈夫人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