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鸢浸湿棉布,也没知会九方青鸾,一手一块棉布,直接压在九方青鸾脸上。
酒精快速渗入伤口,九方青鸾吃痛,发出一声声杀猪般的吼叫,“啊~啊~”
叶氏在外面吓得赶紧推着轮椅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九方鸢瞪了她一眼,冷声道:“出去。”
“啊~啊~”
九方青鸾喊疼的声音绵延不绝,叶氏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神医她说疼。”
九方鸢放开手,“这点疼都受不住的话,这伤也没必要治了。”
当年,九方小姑娘喊疼的时候,你们管过她死活吗?
那么瘦小的人,喊得声嘶力竭,喊得失声,你们一次一次拿盐水泼她的伤口,她疼得昏厥又醒来。
那时候你们有想过她会疼吗?
现在九方青鸾只不过是用酒精给她清创伤口,你们就受不不住了?
叶氏虽担心九方青鸾,但也听出了九方鸢话里的冷意。
她看了一眼九方青鸾,此刻她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华绝代?
狼狈的捆在床上,一张脸因疼痛扭曲得面目全非,伤口处更因她声嘶力竭,喊得皮肉外翻,看上去恶心又恐怖。
她惊恐地收回目光,不,她不要一个如此丑陋的女儿。
如果这张脸毁了,那她也就毁了。
她咬了咬牙,恳求道:“请神医继续救治。”
九方鸢并没拿正眼瞧她,只是从鼻腔里轻哼出一声,“嗯。”
叶氏素知这位神医脾气不好且冷情冷心,见他答应了,快速抹了一把泪便退出去了。
她一出去,九方鸢又另外取了两块布棉布浸湿,贴在九方青鸾脸上。
“啊!”
九方青鸾冷汗直流,嘴唇都咬破了,“神医……”
她虚弱地问道:“这个药……还……需要……擦多久?”
多久?
面具下,九方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那日,你让人折磨九方小姑娘多久,今日便是多久,少一秒钟都不行。
“你受着就是。”
她连安抚的话也不想给九方青鸾多讲一句。
九方青鸾又痛又气,但不敢骂人,她怕骂了,这个脾气古怪的神医甩手就走了。
那她的脸就没复原的可能。
行!现在她先忍着,等她的脸好了,她一定要把这狗屁神医抓了,一刀一刀凌迟死,以报今日之疼。
她想着日后的事,脸上再次传来一阵火辣辣刺痛感。
“啊~”
她又不受控的喊起来。
喊着喊着她抵不过这疼痛昏死过去。
九方鸢的瞳孔晃了晃,哦!疼晕了?
原来九方青鸾你也会疼晕啊!
她正要往她伤口上泼酒精,苏野突然叫住了她,“师弟,她晕了。”
九方鸢点了点头,“我没瞎。”
说着两碗酒精直接照着九方青鸾的伤口上倒上去。
“啊~”
九方青鸾被生生疼醒。
九方鸢继续为她擦拭伤口,任她喊的声嘶力竭,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门外的叶氏哭得声音都哑了,母女两个一个“啊~啊~”,一个“呜呜呜……”
这鲜明的二重唱,直接喊进了苏野的心里,他再次后悔要帮着九方鸢骗人。
他望着又虚弱又狼狈的九方青鸾,心里的内疚到了顶点,“师弟,要不我来处理吧!”
九方鸢舀酒精的手一顿,只瞟了他一眼,就明白了,这小骗子是心疼九方青鸾了。
果然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他只见到九方青鸾被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却不知道,这个折磨是九方小姑娘用命换来的。
如果不是她机缘巧合来了这里,九方小姑娘死了就是死了,没人会惦记,更没人会伤心。
九方鸢放下酒漏,一双冷眸透过面具,眸光里尽是警告和震慑,“你要滥情得分场合,这是我的病人,再多嘴,你就自己给他治。”
“是。”
苏野被吓得不敢在劝,低下头老老实实捧住九方青鸾的脸,柔声道:“小姐,你在忍忍。”
九方青鸾无力的点头,此刻她真的好想去死,什么冥王,什么母仪天下,她真的通通不想管了。
九方鸢直到酒坛子里的酒精用了2/3,九方青鸾被痛晕又被她泼醒无数次,伤口泡得发白,全身都被汗和酒精浸湿了,她才罢手。
她掐着点,拿出针线穿上羊肠线仔细地替九方青鸾缝上伤口。
若不是早已见过她的‘残暴’否则苏野现在都以为她是在认真为九方青鸾治脸。
刚才拿烈酒泼人家姑娘的脸,现在又拿针在人家脸上缝,这个王妃真从未想过要帮这姑娘治脸。
这几个时辰,苏野总算是看明白了,九方鸢她分明是在泄愤。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要她对自己的姐妹下如此毒手?
是嫉妒这位小姐美吗?
突然他觉得保不齐这位小姐的脸就是九方鸢弄伤的。
他像是发现什么见不得的事,情绪突然亢奋起来,不行,他不能坐视不理。
他必须把这件事告诉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