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咬牙切齿的应下,心里恨极了九方鸢。
“好。”
九方鸢点了点头,浅笑道:“祖母放心去吧!我相信您清者自清。”
贾氏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此时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强挤出一丝笑容,“鸢儿放心,祖母定会没事。”
说完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京兆尹走了。
到了衙门,贾氏依旧很倨傲,没有丝毫惧意。
九方鸢能看着她跳火坑,但是她的好大儿不会,等着吧?我儿子一来,京兆尹算个屁,照样要下跪求饶。
她狠狠地瞪向这几个让她屈尊降贵来衙门的四人。
孙大郎一行四人,被她这么一瞪,骨子里的惧怕油然而生下意识地就要下跪。
“咳。”
京兆尹不满地咳了一声,他们才重新挺直腰杆子。
他们现在是原告,怎么能给被告下跪。
可是老夫人的眼神真的好可怕,也不知道这官司打完,他们会不会被灭口。
孙大郎心里好怕,今早那人也真是讨厌,他们求财给他们钱就好了。
何苦逼着他们来告老夫人,为这死了的老娘,搭上自己真的不值得。
孙二郎的心理素质略差些,苦着脸一个劲地偷瞄贾氏。
老夫人,您看我,看看我!
我说,我们兄弟几个都是被逼的啊!
京兆尹看着几人的表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告不像原告,像是被人逼迫着过来告状一般。
被告更是不像被告仗着自己身份,目无法纪草菅人命。
换做平日就算了,他从中调停,该赔钱赔钱,该粉饰便粉饰。
但这是楚王爷让他们来告的,也就是说楚王爷要搞左相。
这样一来,这案子就须得办得铁面无私。
既然原告支棱不起来,那他必须支棱起来。
他一屁股坐到公堂之上,“啪”一敲惊堂木,庭审开始。
“原告,把你刚才说的话,当着被告再说一遍。”
这……
孙大郎望着虎视眈眈的贾氏有些胆怯。
“说。”
京兆尹惊堂木一敲,话语间尽显威严。
“是。”
孙大郎吓得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说起来,“大人,老夫人不知什么缘由活活打死了我母亲。”
京兆尹把目光转向贾氏,“被告你可有异议。”
“老身当然有。”
贾氏一张老脸,愤怒中带着狰狞,“孙妈妈以下犯上,殴打老身,老身只是略施惩戒,并没有打死她,昨晚老身让下人们观刑,拖下去时,她还活着,怎么就说我打死了人?大人他们这是在污蔑我。”
贾氏越说越觉得是这个理,“大人你说说看,我怎么就不能惩戒以下犯上的罪奴。”
她按死了孙妈妈以下犯上罪责是虐打她,绝口不提,她脸上的伤是九方鸢让孙妈妈打的。
一旦把九方鸢的扯进来,那么孙妈妈就是听命行事,她就是故意打死人。
贾氏话音刚落,孙四郎马上附和,“老夫人说的是,的确是我……”
话说了一半,他赶紧捂住嘴,缩到三个哥哥身后去。
京兆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四个赶鸭子上架的原告,心里把四人鄙视到了极点。
老娘被人打死了,有人帮他们撑腰来京兆尹告状都还如此怂。
哎!世风日下啊!
他叹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问道:“孙妈妈在九方家为奴为婢那么多年,为何昨日会突然以下犯上?”
贾氏冷哼道:“我哪知道?”
“故以下犯上的罪名不成立。”
“你说什么?”
贾氏指着自己的脸,“这就是证据?”
“谁瞧见了?”
“府里……”
话才出口,贾氏赶紧捂住嘴,不能说,说了传证人来,软骨头们肯定向着九方鸢。
这可如何是好?
见贾氏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京兆尹直接盖棺定论,“既是没人瞧见,那便不是以下犯上。”
他扭头问师爷,“记下没?”
“记下了。”
“你们记下什么了?”
贾氏不干了,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京兆尹,“老身没说出谁瞧见了,你们就要污蔑老身杀人吗?”
京兆尹指着板车上的孙妈妈,“本官未曾污蔑,苦主已死。”
“你这就是污蔑。”
“孙妈妈以下犯上的证人呢?”
“我侄女就是证人。”
京兆尹眉头微挑,“你身边的人都不可作为证人。”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贾氏不忍了,反正捅破天了有九方兴文顶着,放声大骂:
“你这狗官,只手摭天的污蔑老身,安的什么心?”
她指着孙家兄弟,“你收了这几个贱奴多少银子,心这般黑,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吗?”
京兆尹静静地等她骂完,加了一句,“记下,辱骂朝廷命官。”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九方兴文的声音。
“钱大人,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
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