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胭放手,冷笑着离开。
春箐急忙跟了上去。
“小姐,怎么办?”
她有些着急。
要是小姐被发现跟景王爷有了关系,绝对会被说的很难听。
毕竟,小姐是和离的身份。
虽然有高门女子和离再嫁的,但是嫁的几乎都是寒门子弟,从来没见过哪家的女子和离之后还能嫁的好的,除非为妾。
春箐急得都要哭了。
“陛下会不会……”
这事闹大了,陛下会不会直接把小姐指给景王做妾啊?
一想到这个可能,春箐的脸色就有些发白。
苏胭冷哼:“郝敏不过是发疯罢了,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傅景砺心仪的人是我。”
不然她刚才也不会那么怂,连找傅景砺对峙都不敢。
春箐诧异:“那她怎么敢来找小姐麻烦?”
“她不过觉得我无依无靠,没人撑腰罢了!”
苏胭的语气越发冰冷。
父兄去世之后,他们苏家就成了绝户,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苏家要完了,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都在等着看苏家的笑话。
她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如愿。
苏胭以为,她跟郝敏差点动手这件事情皇后娘娘会来找她算账的,但是她等了两天,居然没有等到任何动静。
她还以为,郝敏一定会回去告状,让皇后娘娘来收拾她的。
结果,西凉的使者都要进京了,皇后娘娘都没有单独见过她。
六月初,西凉的使者终于到了京都,被直接安排在皇城外的驿站。
听说来的还是西凉的新王拓跋烈。
知道是拓跋烈亲自来合谈,澜帝倒是满意了不少,就连朝中原先说西凉不诚心合谈的人也安分了许多。
六月初六,拓跋烈进宫觐见澜帝。
苏胭也在宫里,从早上忙到晚上,脚不沾地。
仁德殿议事议了一整天,宫里的气氛格外沉重,就连来往的宫女都不敢多议论。
傍晚,仁德殿通知用膳,御膳房的人开始忙了起来。
苏胭跟黄嬷嬷就在旁看着,一点一点仔细检查。
晚膳的菜品都是过了皇后娘娘眼的,添了好几道西凉的菜。
“都给我仔细些,要是出了差错,全都给我提头来见。”
黄嬷嬷一边告诫宫人,一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苏胭。
苏胭视而不见。
下午的时候,御膳房的李大厨找到她,说黄嬷嬷送了样东西给他。
是西凉独有的芫荽。
传言,西凉的新王对芫荽过敏。
这道菜要是送到拓跋烈面前,绝对会出事。
苏胭让李大厨换掉了芫荽。
也知道李大厨其实听了傅景砺的命令,才会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不得不说,傅景砺是个靠谱的人,无论在什么境地下,都会莫名的让人觉得安心。
很快,宫宴开始。
苏胭换了身衣服,也跟着一起入席。
她的位置原本在左侧的中段,却在入席的时候,被澜帝给叫住了。
“安宁郡主。”
苏胭身形顿住。
澜帝含笑冲着她招手:“胭儿坐这里来。”
他指了指左侧的第二个位置。
那个位置刚好对着西凉的新王拓跋烈。
而第一个位置,是太子,就连傅景砺都坐在后面。
以她的身份,不该坐在这里。
皇后娘娘笑了起来。
“安宁郡主可是我们陛下最看重的孩子,她父兄都是英雄,还跟西凉多有接触。”
“西凉王若是在京都无聊的,可以让苏胭带你到处逛逛。”
这话一出,苏胭的脸色瞬间就暗了下去。
皇后让她带着西凉王出去逛?
以什么身份?
苏胭从进殿开始就没有乱看过,这下,下意识的看向了对面的拓跋烈。
拓跋烈是标准的西凉汉子,粗犷却不粗糙。
他的五官十分好看,只是没有京都男人的白,他的肤色十分健康,是太阳晒出来的颜色。
而且,拓跋烈的眼睛十分细长,看着就危险。
这个人,为什么有些眼熟?
拓跋烈也看了过来,他视线扫过苏胭身上,那眼神,犹如实质。
苏胭抿紧了嘴唇。
“苏老将军的女儿,我知道。”
拓跋烈说话了。
他的声音跟他人给人的感觉一样,粗犷而又厚重。
“见过西凉王。”
苏胭只能打了个招呼,却没有等拓跋烈回应,缓缓的转身落座。
周围的人都在看她,视线各异。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能有几几个人听不出皇后娘娘的意思?
这西凉王来合谈,该不会是想和亲吧?
这种事情很常见,一般都是公主和亲,来彰显两国合谈的诚意。
苏胭刚坐下,太子就侧目看了过来,笑得很是和善。
“胭儿,你从小就福气好。”
福气好?
这种福气,谁爱要谁要。
苏胭勉强扯了扯嘴角,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