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萧据冷笑连连,目光如炬。
“如此逆贼,他们应该关押在天牢,又怎么会出现在严相家中?”
严增脸色一变,一时之间解释不上来。
难道严增要告诉萧据,这些逆贼全是宁王送过来的?
犹豫了好一番,严增这才支支吾吾说道:“回陛下,是……是老臣的家丁,碰巧遇上了这几个反贼,所以”
“碰巧?”
萧据不由得怒笑。
“如此严谨的事情,你居然在朕面前说碰巧二字?”
“朕看你分明是在胡编乱造!动手!杖责三十!”
“陛下如若不信,老臣可立马让家丁将反贼带来当面对质!”
严增再次慌了神。
“不用了!”
萧据大手一挥。
“朕可没心思听你在这狡辩!老东西,滚下去好好享受廷杖吧!”
“拖走!”
眼见着廷卫已经上前,严增总算是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盯着萧据道:“陛下,你分明是在包庇这个妖妃!”
“铁证如山,你竟然视若无睹!昏君!真是天下第一昏君啊!”
萧据咬牙切齿!
这个老蠢货!竟敢如此大胆!
“严增辱朕,再加十杖!”
萧据冷声喝道。
外头顿时传来严增如同杀猪般的惨叫!
这四十廷杖下去,这老东西不死也得半残了!
不过萧据心底的气还是没消。
而且萧据知道,这个老顽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如若让他将手中的供词发挥出来,事情就会变得更大更不
好收场!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在这期间,萧据只想看到林碧巧尽快恢复!
即使……严增手里的证据可能是真的!
萧据背负着双手在正厅走来走去,最终,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萧据这才低声喝道:“飞燕!”
唰!
飞燕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萧据身边。
“去相府周围盯着,无论相府出现任何其他人,回来时都向朕一一禀告!”
萧据命令道。
“遵命!”
飞燕清冷点头。
正欲离开,萧据却眯着眼补充道:“待夜色已深,秘密诛杀相府内的那几名摩尼教反贼!不留任何活口!”
飞燕不由得一愣,那双原本无任何感情的美目,闪过一丝惊愕!
连飞燕这种宛如机器一般的存在,都意识到皇帝下的这个命令有多反常!
皇帝,这是铁了心要保下林贵妃了?
当然,飞燕并没有多问,只是点头间便消失于殿内。
萧据知道,他做的这个决确实在是太过荒唐。
证据确凿的事情,他身为皇帝却要做成一桩铁案。
但是为了巧儿,萧据不得不这样做!
只是!
萧据眯起了双眼。
堂堂宰辅,为什么会对一个贵妃如此上心?
这些日子,萧据与宁王斗至白热化,也没见严增出来表态。
反倒手里掌握一些关于巧儿身份的证据,竟直接来养心殿面圣,这其中——真是耐人寻味啊!
……
相府。
当朝宰辅严增皮开肉绽,趴
在床上甚至不敢动弹。
全府上下表情难看,严增床头更是有孝子嚎啕大哭:“爹!您太惨了!狗皇帝瞎了眼,欺人太甚!”
“爹!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严家长子叫做严浩,却并未继承严相大志,无任何官职,整天只知斗蛐遛狗。
悲愤下说出此番话语,不免有些让人感到啼笑皆非。
“爹!你为大炎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皇帝居然还如此对你!无论如何,这仇一定要报!”
“宁王平时那么器重爹,咱们完全可以投靠宁王,让那个狗皇帝好看!”
严浩三两句话便暴露其心,床上的严增暗自叹气。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想来,平时宁王没少给这个傻孩子灌输思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