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城门将破,难道今日就是我们的死期吗?”
大臣们望着被轰得一阵阵震动的城门,腿肚子都在哆嗦。
“完了完了!”
“我大明,终究还是要亡国了!”
“天要亡我大明!天要亡我大明啊!”
那些没来得及和张贤一起护送小皇子去南京的主和派,已经被吓作一团,成群地抱头痛哭起来。
他们没法逃,也逃不了。
若是早点求和就好了,不用兵刃相见,也不会激怒瓦剌人。
如今打了这么几场,伤了瓦剌人那么多兵力,还打死了瓦剌也先的亲弟弟!
若是城门破了,瓦剌京城保不准就会屠城!
到时候,他们这些明朝的大臣们,个个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的妻子儿女,会被那些野蛮的瓦剌人凌辱致死,永无宁日。
“现在再说求和,已经晚了!晚了!”工部侍郎陈宇急得在大帐中直跺脚。
“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们一帮文臣,拿着武器,上城墙吗?”
有人小声问道。
就在这时,帐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圣上有令,各部大臣,除武将外,全部携带家眷,撤退至皇宫内!”
“圣上有令,各部大臣,除武将外,全部携带家眷,撤退至皇宫内!”
不绝于耳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喊令的士兵
脚步匆匆,也不进帐篷,只在外面不断喊话。
撤退到皇宫!
帐中的大臣们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皇宫离德胜门最远,背有高山,前有大河,瓦剌人就算打进城,一时半会也进不了皇宫!
只要他们在皇宫死守几天,到时候援军一到,便可得救!
“快!快进宫!”
陈宇大喝一声,转头就跑。
其余人也反应过来了,立马站起身,鱼贯而出,一行大臣,带着各自的家眷,浩浩荡荡逃进了皇宫深处。
城头上,朱正死死盯着底下的瓦剌大军,目光远远地注视着朱祁镇仓皇而逃的身影,不知道在想想什么。
“陛下,大臣极其家眷都已安置进宫,这城门顶不了多久了,陛下您也回宫吧。”
于谦站在一旁,轻声提醒。
朱正深吸一口气,目光幽幽地收回来,沉声道:“我不回皇宫,于爱卿,你陪朕去郕王府。”
“陛下,郕王府没有重兵把守,若瓦剌人进城,您的安危如何自处?”于谦快速反对。
朱正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跟我来。”
于谦见他劝不动,便也不再多说。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城墙,径直去了郕王府。
京都的街道是呈放射状建的。
整座京城被划成一块块的方形豆腐,居住的房子便紧凑的坐落于这些豆腐中间,距离
不远不近,既不显得紧凑,也不显得空旷。
郕王府的东南角有一处很高的瞭望台,是平日里用作观望的。
京都若是哪里发生了变动、火灾之类的意外,瞭望台便能快速锁定位置,调派人手前去支援。
朱正带着于谦,不慌不忙地爬上去,找了两把椅子坐着。
在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德胜门的所有动向。
瓦剌人的巨木依旧在不断地撞击这城门,砖石被撞得松动,簌簌地往下落。
城门外,也先稳坐在舆车上,双手撑在大腿上,鹰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城门。
这场仗打了三个时辰,付出了三万兵力的代价。
现在,只要破开这张坚固的城门,京都便是那扒光了的小羊仔,只能任他宰割!
“快!加快速度!”
掌令的军官大声嘶喊着。
瓦剌将士们卖力地推动攻城巨木。
“轰!”
一声巨响,厚重的城门应声而碎!
朱正古今无波的眸子突然亮了亮,眼红尽是杀意,“于爱卿,今儿,你就陪朕好好看一出大戏。”
“大戏?”
于谦心头一惊,不知道朱正这是何意。
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情看戏?
但担忧归担忧,见朱正没有继续开口,于谦也只好应了一声,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扭头向京师看去。
群臣二人眺目远望。
没了城
门后的德胜门,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门洞,黑黝黝的看不见内里的模样。
城外。
也先见城门已破,大喜过望!
“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内,攻陷皇宫,灭了大明王朝!”
“谁先拿下皇帝首级,谁便是下一个开国大将!赏银百万!良田万顷!”
“冲啊!”
“杀!”
“中原人都夹着尾巴跑了!京都是咱们的了!”
“快!京都遍地是黄金,抢啊!”
“杀进皇宫!老子今日也要尝尝皇帝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仿佛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
十多万瓦剌军,瞬间如同疯了的野兽,疯狂地往城里冲!
可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人几乎一辈子没离开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