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停下脚步,一脸的高深莫测。
朝赵正阳招手道:“此人日后必有大用,你附耳过来。”
赵正阳听话地将侧耳过去。
朱正悄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赵正阳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到最后竟是不顾形象的长大了嘴,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朱正。
“皇上……这……”
“安排下去便是。”
朱正拍拍他肩膀,带着王吉七拐八拐,消失在街头。
当夜。
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北镇抚司昭狱的高墙上。
身形如鬼魅般,几个呼吸间便潜进了大牢。
他在昏暗中搜寻着,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咻——”
黑暗中,猛地传来一阵破空声。
一枚涂着剧毒的暗器,自虚无处射出,噗嗤一声扎在了牢房中的女人身上。
只听一声闷响,那见血封喉的毒药便让女人瞬间丢了性命,瘫倒在地。
黑衣人见大功告成,缩了缩身子便要离开。
忽然,火光大盛!
“抓贼人!”
“快!他往那边跑了!”
原本防备松散的北镇抚司,突然冒出无数锦衣卫。
黑衣人大惊。
立马将身上的暗器全部往身后扔去。
只听
几声暗器入肉的声音,身后的锦衣卫瞬间倒下数名。
黑衣人抓紧时机往外跑,却不料被斜里冲出来的一柄绣春刀刺中右胸,顿时身受重伤!
他忍着剧痛,将那绣春刀拔出来,手臂使力,将刀当做暗器飞了出去,阻挡了前来的锦衣卫。
尔后从墙头一翻,几个呼吸便消失在黑暗的街角。
锦衣卫也不追,立马收拾残局,比平时多三倍的人马,将整个北镇抚司大牢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不可能飞进去。
赵正阳迈着阔步,一身飞鱼服在火光中闪着暗紫色的光彩,他昂首走进大牢,走向一处石门关着的牢房。
“出来吧。”
手中钥匙一转,门便应声而开,从里头走出一个浑身素白的女人。
借着火光看去,女人额间那颗冷艳的朱砂痣红欲滴血,却是刺杀朱正的那个女刺客!
原来,今日朱正离去时吩咐赵正阳的,便是这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那个牢里死去的女人,不过是个秋后问斩的死刑犯!
“带我去见他。”女人目光盈盈,脸上满是决绝。
是夜,两人乔装打扮,从密道入宫,面见圣上。
暖阁的烛火一直亮到天明,直至
王吉来叩门请朱正早朝,紧闭的大门才悠悠打开。
而朱正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名叫白飘飘的小婢女,面貌平平无奇,只是那眉心,诡异地点着一颗朱砂痣……
……
大战带来的影响在一日复一日的重建中渐渐消磨。
在朱正紧罗密布的安排下,整个朝堂高速运转起来,很多事都有专人处理,倒是他自己,难得清闲了两天。
日头正好,秋后开始转凉,这时节不冷不热的,皇宫深处的枫叶片片染红,又是一番好景。
朱正捧着一本治国论,坐在摇椅上昏昏欲睡。
“皇上……”
王吉探了探头,悄声喊道。
“皇上……”
朱正困乏得厉害,被这么一喊,迷离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像是看猎物似的盯着王吉的咽喉,吓得王吉心跳都漏了半拍。
“何事?”待看清眼前的人,朱正瞬间松懈下来,周身的威压也撤去。
王吉这才松了口气,道:“皇上,于大人刚送来军报,说军中的伤兵出现了大面积感染,军医人手不足,药材也不够用了。”
“他人呢?”朱正仰了仰脖子,舒展下手脚。
“见皇上您正歇着,不便打扰,交代
完奴才,便急匆匆的走了。”
于谦走得匆忙,倒不是不想等朱正醒,实在是伤兵情况实在太严峻,他必须马不停蹄地赶过去维持场面。
朱正的瞌睡瞬间清醒,刚才还浑浊的脑子已经完全清明。
伤兵感染在这时代是常见之事,若是没有有效的医治,势必回天乏术,而且,大量感染致死的伤兵,势必会引发大规模的瘟疫。
所以,朱正前几日便写了方子,当太医署着手准备去了。
说起来,俏儿当时还和胡太医打了个赌,这转眼三天过去,也不知道他们进行得怎么样了。
想到这,他便让王吉宣召胡太医和俏儿过来。
不出片刻。
一身狼狈全是药渣的胡太医,和明眸皓齿精气神十足的俏儿便出现在朱正面前。
“拜见陛下!”
“参见皇上!”
截然不同的声音响彻暖阁。
桌前的朱正抬头,也不废话,“胡太医,之前交给你的方子,那上头的药准备得怎么样了?”
胡太医眉毛胡子都结成了一团,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仿佛刚经历过什么大祸似的。
他苦着一张脸,巴巴地望着朱正,张口道:“回皇上,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