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子荣兄谦虚!”高全在一旁接过话题,笑了笑,又眨眨眼道,“子荣兄饱读诗书,又历经磨练,早已是沙场老将,厚积薄发,自此子荣兄必定蟾宫折桂,金榜题名了!”
“就是就是。”
一旁的人也都开始起哄,一时间倒是有些热闹。
杨继平礼貌的避开人群,又低声问道:“知义兄,你可有把握?”
高全扫了一眼四周,小声道:“诗会过后,我还去了吴大人的府上,花了五百两金子,向吴大人乞文。”
“吴大人看着不苟言笑,但行文却是颇具特色,等放榜后,我拿出来给你们一块鉴赏。”
杨继平看他一眼,顿时有些佩服高全的八面玲珑起来。
高全说的这个吴大人,便是这次会试的副主考,虽说在考场上和祁二爷有些龃龉,但这不妨碍高全他们去行走方便。
学子们拜见副主考,自然是不能直白的送礼的,毕竟连先生教书都只能收束脩,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真金白银的给,可就有些贿赂的嫌疑。
但若是空手去,那就是你不懂事了。
所以,这礼得送,但要送得隐晦又风雅,于是就有
了乞文这样的潜规则。
所谓的乞文,就是说,先生啊,大人啊,你的书法着实厉害啊,我每时每刻都想着求一幅,挂在家里,日日膜拜,学习啊。
于是这大人就写下一副字画送给他,但一幅字而已,自然是不收钱的,文化人的事,读书人的事,怎么能收钱呢?
可架不住这个求字画的人想送上酬金啊,怎么能让先生、大人白忙活呢?
但一送钱,就不是一二两银子的事了,这么少,你不是公然打先生、打大人的脸吗?
自然是送得越多越好,几百上千两也是常见。
高全虽不是大富之流,但亦是山西贵族,家族虽小,五百两却也算不得什么。
“吴大人可是吏部侍郎,这样的人物你都能攀上,以后入朝为官,那可是背靠大树了啊!”
沈兴在一旁听得直咋呼,虽说羡慕高全能有这样的机会,但他和杨继平都是青竹书院的,可斋先生这次亦是考官之一,想来不会故意为难他们,当下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不过京中最近有传闻说榜单早已泄露,甚至还有人开了赌局,说那一百五十个名单绝对真实呢。”高全经常在外走动,消息一贯灵通。
“听他们胡诌,这恩科榜单可是绝密,放榜前连圣上都不得插手,如此大事,岂是普通人能随意知晓的?”杨继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相信。
“我这不是听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随口一说嘛……”
三人又继续前行,有些认识他们的,也都纷纷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