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卿,你此次前去琼州,任重而道远,琼州现任知府何文渊,精于吏治,且学识渊博,通晓天文地理,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多向这位前辈请教!”
这人是历史上景泰年间的名臣之一!
正统六年,因疏议不当,被朱祁镇打入诏狱,后以疾告归!
一直到景泰元年,才重新被朝廷起用!
朱正前些日子,就吩咐赵正阳寻找记忆中一些历史名臣的下落,如今过了几个月,锦衣卫在明广昌县发现了何文渊。
大喜过望的朱正,本想将此人调回京都,委以重任,后面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他调到了琼州任知府。
毕竟杨继平没有任何从政经验,他所做的事又太过重大,有何文渊配合,无异于于上了一道双保险!
“谢陛下关爱!”杨继平满脸感激地退了下去……
翌日,新科状元杨继平,带着朱正给他安排的一众随从,在众人无不唏嘘感叹,带着同情的目光,踏上了前往琼州的路程。
而其他新科进士,也各自踏上了自己的岗位,补充到各大衙门中,缓解了朝廷的压力!
但朝堂之争,从来不在乎官员的新旧,平静的湖面上,一直在暗流涌动。
京都城不少地方,也再
次起了风云。
八喜浮桥过去便是京都最大的官员住宅区,此时,这里已经有不少官员皆乘着马车,从自家出发,奔向京都各处。
这些人,皆是昔日杨阁老的旧党。
琼林宴当日,杨阁老自杀狱中,谁也不知道死前他到底招了什么,也不知道陛下究竟还不会继续追究。
所有人都惶惶不已,生怕受到牵连,自己的靠山死了,要想继续在朝廷上立足,怎么着也要另投他处,寻找新的靠山站稳跟脚不是?
刑部侍郎江昌临也不例外。
经过上次在宫里吓尿那次后,江昌临就觉得自己头上仿佛悬着一把随时可能掉下的阔刀。
陛下可以不和王仲这样的黄口小儿计较,可难保陛下不会因为杨阁老的关系而牵连到他!
江昌临越想越害怕,急吼吼地冲进工部侍郎陈宇的府邸。
陈宇正坐在那吞云吐雾地抽着大烟斗,此时一见江昌临火烧屁股的样子,笑道:“老江,你这是怎么了?跟个光屁股猴儿似的,你家那母老虎又给你点火烧屋子了?”
江昌临娶了个老婆堪比河东狮吼,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抽这玩意儿。”江昌
临被他烟熏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两人几十年的交情,没那些官面上的客套。
“烟!这是烟!怎么就这玩意儿了,我说你火急火燎的跑来,就是为了骂我抽烟这事儿?”
陈宇又老神在在地吸上一口,一脸享受。
江昌临见他一点都不紧张,心下就更着急了,脚一跺,道:“杨阁老已经死了,树倒猢狲散,那些不要脸的东西都去李首辅、陈阁老那抱大腿了,连赵宏善和付士楠那都有不少人求上门。”
他哭丧着脸,一肚子憋屈道:“咱们如今没了大腿,总不能坐在这白白等死啊!谁知道这事儿会攀扯出什么麻烦来,你说,要不我们也去求求李首辅?”
“求他作甚?”陈宇扫他一眼。
江昌临见陈宇反对,又为难道:“难不成要去找陈阁老?昔日我可是因为杨阁老的事儿和陈阁老结下了梁子,我就算想去求他,人家也不一定乐意啊!”
陈宇摇头晃脑道:“陈阁老看着斯文,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小肚鸡肠呢,你没见青莲先生就是被他硬生生被逼到书院苟活了几十年,要不是如今陛下出面,只怕要老死在那当一辈子憋屈的教书先生了。”
“那怎么办?李阁老那你说不去,
陈阁老这又不行,杨阁老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多少人巴不得我们赶紧死了挪位置,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江昌临眉头紧锁,焦躁的手指将桌子敲打得嗒嗒作响。
最后,他咬咬牙,几乎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咬牙切齿道:“难不成,我要去求那个绿豆眼儿付士楠?”
刚说完,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咦,还是别,我一想到他就浑身鸡皮疙瘩……”
陈宇猛地吸了口烟,听江昌临这么一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口烟没注意,呛得自己都咳嗽起来。
江昌临急得眉毛胡子都凝成了一团,只觉得火大到牙疼,“哎呀,我说你就别笑了,快想办法啊,要是再不找到合适的靠山,抱上大腿,咱们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见江昌临真的急了,陈宇也不好意思再招惹他,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可别在他这急出个好歹来。
他将烟杆子往鞋底子上敲了敲,灭了烟,又仔细着将那烟杆子宝贝似的放在桌子上。
这才不急不缓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你口口声声说要去找新靠山,抱大腿,我且问你,这天下最结实的靠山、最粗的大腿,是谁?”
“谁?”
江昌临一怔。
两
位阁老已经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天下还能有谁的大腿粗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