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抓贼的人都转身离去了。
沈兴便迫不及待推开麻袋,自己钻了出来,一眼便瞧见旁边一身酒气的章纶。
“谢……”
“别说话。”章纶打断了沈兴的道谢,“你倒是有些胆识,单枪匹马就敢摸进来。”
“为了尽快摸清粮仓虚实,我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啊。”沈兴压低了声音苦笑道。
“好了,快走吧,等下要被人察觉了。”
是要快些走,如今沈兴惊动了这些人,少不得他们会起疑心,到时候若是查到双园去了,发现沈兴不在,那后果不堪设想!
……
抓贼的动静太大了,转瞬间便惹得整个武昌府都鸡飞狗跳的。
张文远被报信的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人还迷迷糊糊地,一听到消息立马炸了毛。
“什么?有人夜探常平仓!?”
守卫忙回道:“我们的人立马展开了搜索,但是一无所获,这个贼人好似凭空消失了……”
“什么凭空消失了!”
张文远气得给了他一脚,怒道:“你当是变戏法呢,大变活人啊!”
“小的们的确全城搜遍了,不可能有遗漏。”
“这就奇了怪了……”张文远脸色变了变。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道:“双园你们去了吗?”
守卫一愣:“几位大人的府邸和八大家的私宅小的门不敢擅闯,双园是钱家私宅,又住着钦差大人……小的们……不敢去……”
“啪!”
张文远一巴掌糊在他脑袋上,打得人一个趔趄。
又吼道:“蠢货!一帮蠢货!还不快去给老子查!”
常平仓从无贼人敢去,如今沈兴这个钦差一来武昌,就有了贼人夜探粮仓了?
张文远第一时间便将怀疑落在了沈兴身上。
他带着手下气冲冲赶到双园,却见里头依旧风平浪静,沈兴的院子里更是连盏灯都没有了。
“开门!开门!”
守卫连忙去叫门。
张文远踱着四方步,死死盯着寂静的院子。
“开门!”
叫了好半晌,就在张文远忍不住直接闯进去的时候,院里终于有了动静。
窗内映出一盏刚点燃的火光,紧接着门被吱呀一声打开,露出沈兴那张白净的脸。
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有些怒气道:“张大人,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带着这么多人来围本官的院子……”
张文远换上一副无辜的神色,
皮笑肉不笑道:“扰了大人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常平仓闹了飞贼,守卫一路抓贼,顺着踪迹便到了双园。”
“下官怕这贼人躲进双园,不小心伤了沈大人,故才出此下策,扰了您清梦,实在是该死……”
“飞贼?”沈兴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飞贼藏进了我的屋子,所以,你是想搜我的屋子?”
“不敢不敢!”张文远连连摆手,见沈兴身边的两个随从都在,眸光中也划过一丝狐疑:“沈大人今晚夜宴回得早,不知大人回来之后,可还曾出过双园?”
“张文远,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兴顿时怒了,“你的意思是,本官是飞贼?污蔑钦差,你好大的胆子!”
“大人不要误会!”张文远面不改色,狡辩道,“这抓贼查案嘛,少不得要知道些细节,早些抓住这贼子,也是为了大人的安全着想,沈大人何必如此动怒呢?难不成……您知道这贼人是谁?”
“一派胡言!”沈兴面色涨得通红,就要发怒。
“哎呀,大人,您怎么还不进来睡觉……没了您抱着,奴都觉得被子里冷得像个冰窖了……”
屋内突然
传来一阵娇媚的叫喊,紧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异域姑娘出现在门口,巴巴地去扯沈兴的袖子。
“海棠姑娘?”张文远皱了皱眉。
“大人您来啦……”海棠娇滴滴地行了个礼,又道,“沈大人今晚喝多了些,一回来便嚷着要海棠替他揉揉头……”
海棠咬了咬嘴唇,眼中露出一丝媚意,看得底下一帮大老爷们眼睛都直了。
海棠羞红了脸,媚眼如丝,“奴家……奴家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让沈大人那处的头不疼了呢……这刚安生睡下,您就来了……”
说着,她又整个人倒在了沈兴怀里。
“咳……”沈兴忍不住咳了两声。
“原来如此……”张文远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目光又在沈兴的身上转了转。
“张大人,不是要进屋抓贼吗?”沈兴敛了敛神色,“还不进去搜?”
“不敢,不敢……”张文远连连摆手,“您可是钦差,这贼人就是有天大的狗胆,也不敢伤了您啊!再说了,这是双园,钱家护卫森严怎么可能混的进来?”
“想必,是底下人跟错了,跟错了……咱们这几句走,不打扰大人您休息了……”
说
着,他带着人便往外去。
“呵……”沈兴冷眼瞧着,露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
待人都走光后,沈兴迅速将海棠拉进屋子,猛地将门关上,把人抵在门上道:“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