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爷……见过布政使大人……”
大喜过望的张文远等人纷纷见礼。
朱瞻善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甩了甩衣袖,充满威严地目光瞬间锁定在了一旁的葛笑身上。
“葛笑!本王命你带人前来协助沈大人查案,你竟暗里和贼人勾结,险些害了钦差大人的性命。”
“你,好大的狗胆!”
“王爷!这,这……”
葛笑心中下意识一慌,委屈极了。
明明是王爷自家吩咐的事,如今怎么就成了他暗中勾结了?
但他到底是聪明人,剩下的话,到底没敢顺势往下说。
朱瞻善冷哼一声,再次给了葛笑一个无比阴冷的眼神,直看得后者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噗通——
葛笑跪倒在地。
“末将知罪,末将罪该万死,请王爷念末将为王爷鞍前马后十几年的情分上,饶恕小的一条狗命。”
朱瞻善却不在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王吉。
“见过王爷。”王吉拱了拱道。
他刚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哪里不知道襄献王此时赶来,又这样说话,明摆着就是在威慑葛笑不要说出任何不该说的话来。
“王公公有礼了。”朱瞻善
微微点头。
王吉也不废话,直接对着跪在地上的葛笑,道:“王爷,您这奴才胆大包天,勾结贼人谋害钦差,这可是要上达天听的大罪……”
“这自然是大罪!”朱瞻善强势打断王吉的话,皮笑肉不笑道,“王公公不远万里而来,风尘仆仆,想必劳累,这葛笑是本王手下的人,本王管教不严让他犯下如此大错,实在是惭愧……愧对陛下的信任……”
“来人呐!将葛笑脱了盔甲,军棍伺候!不打到本王喊停,便不准停!”
“是!王爷!”
手底下人动作飞快,将葛笑一个大马趴压在地上,两根手臂粗的军棍狠狠打下去,棍棍到肉,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饶命啊王爷!王爷饶命啊!末将知错!末将下次再也不敢了!”
葛笑瞬间疼的龇牙咧嘴,大声求饶。
可这会儿谁还在乎他的反应。
王吉面上保持着温和的身材,眸底却掠过一丝怒意。
好一个襄献王!
二话不说就罚了葛笑,明面上是惩罚他,实则却是在保他。
毕竟,总不能说,王爷,你这罚得太轻了,这人咱还得带回京城去好好审讯?
这便是襄献王的高
明之处。
他的意思清楚不过,他自己的人,他已经罚了。
这事儿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你要是再纠缠,可就是你不懂事了。
王吉将这里头的门道看得清清楚楚。
心中虽然不爽,但对方毕竟是个藩王,正所谓牵一发动全身,在没有得到陛下的旨意之前,他也不敢跟一个藩王彻底撕破脸。
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意,笑了笑道:“王爷治军甚严,难怪陛下如此信任王爷。”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无愧之。”襄献王爽朗一笑,而后话锋一转,语气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公公带着这么多人马悄然而至,本王竟是没有收到半点风声,看来公公带兵也颇具手腕啊,本王征战沙场几十载,被人摸到老巢来了,竟然都没能察觉……”
“这好在是您来,若是换了什么敌军,那本王今晚岂不是连性命都堪忧了?”
这便是在阴阳怪气地怪罪了。
说白了,也是在试探。
王吉代表的是陛下,他带着这么大队人马,未跟他这个藩王打招呼,就悄然摸进他的地盘,说不是来找襄献王麻烦他都不信。
而再往深处想一想,这么一大
只队伍神不知鬼不觉潜伏在武昌,一旦发生变动,那他襄献王的脑袋瞬间就会被朱正摘下来当球踢……
襄献王目光炯炯看着王吉,语含刀锋。
沈兴也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他明白,此时的王吉若是说错半个字,便极可能踩到襄献王的底线,甚至逼得襄献王带领手下兵马,直接起兵造反也未可知。
毕竟,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刀真架在脖子上,没有谁会选择坐以待毙。
王吉显然也明白这点,但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慌乱。
反而笑意盈盈道:“王爷您说笑了,非是奴才带兵进城未能视线向您禀报,实在是陛下让奴才带来的这几千人马,并非正规军制,他们不过是陛下派来协助运粮北上的,已经收编到漕运去了。”
言下之意,这些兵现在不叫兵,叫船夫、叫扛夫叫什么夫都行,可就是不能叫兵。
既然不是兵,又哪来带领军队擅闯湖广驻地一说?
王吉浅浅一笑,目光平和地看着襄献王,继续道:“至于悄无声息进城,那更是无稽之谈,咱们这些人都是跟着漕运的船来的,进城时可都在漕运码头递了牌子,交
了渡货文书的。”
“什么!?”
众人大惊。
尤其是张文远更是气得牙痒痒,走漕运的船进来的!
漕运可是付士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