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大年已过,大明朝迎来崭新的一年。
如今离春分日只有十多天了,百姓各家各户都开始忙着筹备春耕事宜。
大街小巷多了许多的商贩,卖得最多的便是各种农作物的种子,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无波河两岸的桃花开了,姹紫嫣红,落英缤纷的一大片,也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赏花。
京都城更加喧闹起来。
“诶,无波河两岸的桃花都开了,这春天呀,就是比别的季节好看。”
赏花的姑娘坐在石头上,笑意盈盈。
“摘一支回去插着,来年也长出桃树来开花结果呀!”
“哎呀,放风筝去吗?今儿桥边的风可真舒服!”
吵吵闹闹的孩童们嘻嘻哈哈在一旁玩耍,看得周围的大人们也羡慕不已。
“这天气不是挺正常的么?怎么可能有什么倒春寒,还会死那么多人?”几个新科进士风度翩翩站在路边,看着满大街嬉闹的孩子,目光中闪过一丝暖意。
正是新科进士张桐、朱清等人,约着一起出来赏花的。
周围立马有人答道:“就是,就是,怎么可能倒春寒嘛,还不是宫里头那位杞人忧天!”
“宫里那位?你说可是皇上?”张桐歪了歪头。
他们考中进士后,不像王仲、杨继平这些人被外放出去办事了,而是被家里人托了关
系,留在了京里,在翰林院跟着可斋先生和青莲先生编书。
翰林院是离政治中心最近的地方,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编书闭关,一闭就通常是十天半个月,极少出来走动,自然是没想到这事儿在民间已经闹得怨声载道了。
“小的可没说是皇上。”那人立马吓得缩了缩脖子。
不过也有不怕死的,继续嚷嚷道:“预测天象?就连龙虎山的天师不敢说自己能准确地预测天象变化。”
“好端端搞什么调粮,现在运河上漂着的全是粮船,码头上的货都挤不进去,咱们生意都没法做了!”
“这不是胡闹吗这……劳民伤财呢……你看这些花都开了,哪有什么倒春寒啊……”
有个胖妇人扯了一下张桐的衣袖:“你是读书人吧?你们写点文章啊什么的,去劝劝皇帝啊!”
张桐与朱清对视一眼,不由脸色露出一丝苦笑。
但就在这时,天空突地平地一声炸雷起。
轰隆隆!
电龙狂舞,狂风呼啸,整个天空瞬间阴暗了下来。
“怎么好端端地说变天,就变天。”
“肯定是陛下的昏庸之举引起老天爷的震怒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
这一刻,京都百姓都不由自主地惶惶然看向昏暗的天空,心中没由来生出一种大恐怖。
总感觉,今儿
,似乎会有天大的事情的发生。
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预料的一样。
哗啦啦——
不一会儿,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朱清和张桐正准备找个地方避雨,却见一个双手捧着头挡雨的小厮,十万火急地跑了过来。
“两位大人,小得找您两位半天了,我家少爷邀请您二爷去一起去做一件天大的事儿,二位快随着我来吧。”
“你家少爷是……”
“陈笃。”
两人一听陈笃的名字,也不问什么事,就跟着小厮上了一辆马车。
驾!
马车快速疾驰,激起满地雨水。
而天也似乎更暗了……
大概过了半盏茶功夫,马车带着两人到了宫门口停下。
两人下车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却见宫门口站满了一脸庄严肃穆的文武百官。
而更让人胆战心惊地是,摆在最前方的那十几口黑黢黢的棺材。
所有人都沉着脸,现场的气氛压抑得令人胆寒。
“这怎么回事?”
朱清和张桐只感觉口干舌燥,下意识惊叫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抬棺材堵宫门!”
“这可是要杀头的!”张桐也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周围立即有人黑着脸道:“都抬着棺材抱着必死之心来了,还怕什么杀头?”
“什么!?”
“这是……要死谏逼宫啊!”
朱清和张桐张大嘴巴
,心跳如雷。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传进了宫里……
砰!
朱正猛地将桌上的茶盏落在地,怒目圆睁,仿佛一头暴怒的狂狮。
旁边的宫女太监,全部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陛下,太后……她老人家过来了。”
“不见!谁都不见!”
“陛下?哀家想见自己的儿子,如今都这样为难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温柔的人影缓缓走了进来。
“母后!”朱正抬起头来,这才发觉进来的是胡太后。
他刚想起身迎接,却又突然想到什么,猛地道:“母后也是来劝朕停止调粮的?”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