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且不可意气用事啊!”
此言一出,朱正要战的意图便已昭然若是,李元培和陈循顿时心下一阵颤抖,还想出言阻止。
可朱正凶狠如狼的眼神扫过他们的脊背,巨大的威压让他们几乎直不起身,而那眼神中的杀意和坚定,更是让两位阁老脑子里像炸开了雷似的,阻止的话倏地哽在喉头,再也说不出来。
朱正威立于高台之上,傲然与天地之间。
雷霆般的声音响彻宫殿。
“宣朕旨意,大告天下,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陛下万岁!”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于谦忍不住心中激动,眼睛赤红,噗通一声跪下!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臣等遵旨!”
李元培、陈循见朱正心意已决,心中虽犹有忧虑,但骨子里的骄傲和风骨却也被这句“虽远必诛”激发的淋漓尽致。
微微躬身后,便退出去积极备战了!
夜色已深。
但京都无人能眠!
这封写着“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的国书,被印刷成无数告示,张贴在城中各处。
又有不少人相互奔走告诉,一时之间,京都城再一次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仿佛一点即燃,一点即炸!
百姓们纷纷操起锄头耙子,怒不可遏地往官府衙门处跑
去。
“瓦剌狗贼!欺人太甚!”
“开战!开战!”
“请大人们开战!我等皆愿上战场!”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人潮涌涌,无数的火把被点燃,高举着不断挥动,刺目的火光冒着青烟,在京都城所有街道串联成一条条闪耀的火龙!
锦衣卫全体出动,五城兵马司的将士们全副武装,在城中到处奔走巡视,不敢松懈。
夜色笼罩下的京都城四处是喧闹的请战声和奔驰的马蹄声,城内的店面家宅皆紧闭着,街上的火把灯笼在风中摇曳闪过,趁着一闪而过的光线,可以看清是官差还是百姓。
宗学的学堂里。
年轻地学子们全部都没有回去睡觉。
而是整整齐齐聚集在教室,屏气凝神好像在等着什么消息。
“笃笃笃——”
突然。
几声轻响落在门上,下一刻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
一位年轻学子探出头来,“怎么样?陛下到底打不打!?”
前来传信的小厮神情紧张又兴奋道:“要打了!要打了!”
学子声音有些惊讶:“真的假的!?可有圣旨?”
“有!”
小厮点点头,昂首挺胸背道:“陛下有旨,瓦剌猖獗……屡次进犯……”
“大明虽礼仪之邦,亦有不屈风骨!”
“虎狼之师,豺狼之势……不屈不
挠,血战到底……马革裹尸……”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学子默然片刻,低声呢喃道:“硬气。”
小厮没听清,贴在门边问:“什么?”
“我说,硬气!”
学子朗声答道,“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吾皇硬气!吾皇万岁!”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教室里的其他人也听清楚了,皆站起身来,个个目眦尽裂。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等身为大明学子,身体里流的是汉家骨血,心中有的不屈之魂!”
“我兄长曾是五城兵马司的都尉!战场上曾斩无数瓦剌狗贼!最后在京都保卫战中被敌人以多胜少,力竭而亡!”
“我作为弟弟,享受着兄长们打下来的太平,本就心有惭愧!如今瓦剌再犯,我怎可袖手旁观!”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我便弃了这手中笔墨,投军从戎!定要上战场杀了哪些瓦剌贼子!为我大明搏一个太平盛世!”
“杀杀杀!”
喧闹之间,几个学生干脆扯下身上的儒衫,不知从哪里捡来竹竿挑起来,点燃了衣衫,全当是火把!
另有学子扯起一张雪白的横幅,夜风之中,哗啦作响,展开来在火光之下。
那横幅上,鲜血写成的大字醒目又刺眼!激烈又铿锵!
一名高瘦的学生带
头朝外奔去。
他口中高亢的声音嘶吼道:“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火把照耀下,高矮不一的学子们脸上俱是玉石俱焚的惨烈和不畏死亡的疯狂。
少年们高举着横幅,从教室鱼贯而出,一路从小径走向宗学大门,其他教室的学子们听到动静,皆自发自动站起身来,跟上了这支队伍。
队伍愈渐壮大,竟然形成了一条无比壮观的火龙,行走在大街上,声势浩荡!
高瘦书生犹如领头的狼王,声嘶力竭:“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
“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
“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
他高声诵读,迈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