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韩信投靠刘邦,为刘邦规划谋取天下的方针,接着率领军队东征西讨,开始了为刘邦夺取天下的征程。
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突袭夺取了关中地区,挑起了楚汉之战,接着率军收服了魏王豹和河南王申阳,使得韩王郑昌和殷王司马印望风而降。
又以少胜多,攻下赵国和代国,接着不费一兵一卒,逼降了燕王藏茶,继而挥戈东击扫平了强大的齐国。
可以说,在楚汉之争中,韩信是刘邦最后取得胜利的决定性因素!是首功之臣!
这样的战绩和地位,又与自己何其相像!
然而,自古人臣最忌讳“功高震主”。
刘邦登基后,韩信却深受刘邦怀疑,又被小人诬陷谋反,最后被骗进皇宫,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虽说自己现在仍是也先的重臣,可谁人心隔肚皮,谁能料到最后会走向何方?
何况,现在自己手上握着传国玉玺,一旦有人在也先面前诬陷他……那……
阿剌知院暗暗定了定神,不,也先大汗那样宽广的胸襟,信任自己就如同信任左右手!
他不会怀疑自己的,更不会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谣言,就对自己痛下杀手……
阿剌知院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甚至不断在安慰自己韩信
的悲剧绝不会重演,也先也绝不是刘邦那样忘恩负义的小人。
但李淳风的话,仍旧无异于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他的心,只等某个时机,便会酿成巨大的裂痕。
他思索片刻,突然目光一凝。
“来人呐,将玉玺好好收着,放在我的书房里,这几日先不送回草原了!”
……
月满关中。
野狼的嚎叫声在夜空中不绝于耳,
居庸关内的大帐中,朱正和于谦正坐在火堆前不断转着手中的铁条,那铁条上,是军队的捕猎好手今晚抓来的几只兔子。
被大火炙烤的时候,兔肉滋滋的冒着油,那香味令人食欲大振,胃里跟有手在抓似的。
朱正往上洒了两撮盐,面上的表情在火焰下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陛下,咱们截获了也先的白鹰,传国玉玺的消息已经传到也先的耳朵里,而派去大同的郭青也已经出去四日了……”于谦转了转兔肉,面有担忧。
陛下说自己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掉阿剌知院,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
要说起来,阿剌知院和也先的关系,在草原上那就是割不断的铁索,阿剌知院为也先卖命这么多年,位极人臣,靠的可不光是一把子力气。
他的脑袋,里头可是有九转十八弯的,真能那么轻
易的被除掉?
若是陛下这次没能除掉阿剌知院,那大同怎么办?
大明怎么办?
大明的百姓又怎么办?
于谦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几不可查的灰蒙。
“草原上有什么动静?”朱正嗯了一声,不轻不淡道。
于谦道:“也先那倒暂时没什么大动静,不过,听回来的信兵报,孛儿只斤·卜答失里的军队,最近有些躁动不安,似乎有什么秘密调令,但咱们的斥候却没有发现他们有进攻的部署。”
朱正笑了笑,闻了闻兔肉,鲜香扑鼻,“不急,钓鱼嘛,要有耐心。”
虽然朱正是皇帝,一言九鼎,并且在此之前,他也确实干过不少令人颠覆世界观的大事。
可于谦这次,却仍旧非常担心。
阿剌知院不是一般的人,他不光有强大的军事作战能力,还有一颗相当厉害的脑子。
他若是想反也先,早就反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月亮再次从东边落下,太阳冉冉升起时,也先的大帐中,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震动!
紧接着,一声怒吼响彻天地!
“狗日的阿剌知院!老子要去剁了他!”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气喘如牛,一双猩红的眼睛似乎就要喷出火来!
而一旁的也先,则面
无表情的坐在首位上,眸光中闪过的精光,似乎若有所思。
他们的人得到消息,阿剌知院占据了大同之后便就地驻扎,将传国玉玺放进了自己的书房,更是扬言道,先不送回草原了!
这……这难道是要反!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怒气冲冲,直视着也先:“大汗,先前您还跟我说阿剌知院绝对忠贞,叫我只管等着便是,可如今您看,这人……这人根本就是包藏祸心!”
“原先他不反,那是因为没有名目,如今他手握传国玉玺,那可是正统帝位的象征!他怎么可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不急,稍安勿躁,别一有风吹草动就这般鲁莽。”
也先阖着眼皮,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鲁莽?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之前不是还亲口跟他说,要是阿剌知院这几天不把玉玺送来,就让他带着大军前去大同拿回玉玺么?
怎么这会儿又说不要着急了?
孛儿只斤·卜答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