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城内的战争已经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阿剌知院和孛儿只斤·卜答失里的兵打得不相上下,两波瓦剌重骑兵在城中不断来来回回,你进我退。
大同城上的旗帜,连续着换了好几次颜色,最终整座城几乎就要成为死城。
那些拼死战争的士兵们献出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尸体堆积在城内城外,有不少顺着湍急的河水被冲出大同,堆积在外面泥泞的浅滩上。
而最诡异的是,这里的消息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完全笼罩了似的,一丁点儿都没有透露出去。
除了大同的之外,其他地方诡异地安静,就如同有一个未知的结界,将这里所有的喧嚣和血腥全部都与外界阻隔开来了。
三日后,大同城内的瓦剌人,再无兵可战。
阿剌知院在混乱中已经杀了几日几夜,现在连挥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孛儿只斤·卜答失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相互提防着,找了处地方坐下,嘴里都在喘着粗气。
大乱之后,只剩极度的安静。
阿剌知院失神地望了望天空,用尽力气压制着心底不断上涌的愤怒和血气,将那口已经快要喷出来的鲜血吞了回去。
在这三天和孛儿
只斤·卜答失里的对战里,他终于感受到了大明军在面对瓦剌骑兵时候的巨大压力。
他甚至一度在想,自己是用重骑兵对付重骑兵,尚且如此两败俱伤,根本就无法打过去,那大明光靠着步兵,究竟是怎么在上一次的京都保卫战争中反败为胜的?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仍旧在一旁死死地盯着他。
虽然已经没有一兵一卒能够继续战斗了,但并不妨碍他们两个大将继续打下去。
阿剌知院深深呼了口气,压着声道:“卜答失里,今日,你若是没杀死我,来日草原上将永无宁日。”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也四肢酸软地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猎猎招展的军旗,有气无力道:“老子肯定会杀了你这个叛徒,明年的今日,就会是你的祭日。”
“我不是叛徒!我没有背叛过大汗……”阿剌知院有些难耐地皱了皱眉,“是你们逼我的!”
“你还狡辩!传国玉玺在你手上迟迟不肯交出来,你甚至还打探了草原上的情报,让你的老丈人跑到城外来伏击老子。”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急切的吼道:"现在事情暴露,你就说是被逼的?谁逼你
了?谁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称帝了?"
“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赵匡胤被人逼着黄袍加身?不得不当这个皇帝?”
他挣扎着坐起来一点,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斗争了几乎一辈子的男人。
虽说他向来对阿剌知院不服气,觉得自己才是也先最重要的臣子,而非阿剌知院这个首鼠两端,万事都绕着弯弯肠子的人。
但他也着实没想到,阿剌知院居然会谋反!
草原上的汉子,喜欢直来直去,若要不服,那也是光明正大打一场来分胜负,想阿剌知院这样,仗着得来一块传国玉玺,就想着名不正言不顺地窃取国位?
那是最为人所不齿的!
阿剌知院心里一沉,猝然问道:“我何时叫他去截杀你了?”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狠狠扔过去:“你给老子看清楚,这要不是你的令牌老子今天就把它吃了!”
阿剌知院接过令牌,瞳孔顿时猛地放大。
“这……这……真是……”
令牌是他的!
那上面的雪鹰是草原上最好的锻造师傅一根根羽毛刻画出来的,其中神韵,非常人所能模仿。
而最真实的,是那个雪鹰的眼睛上
,被小小的点了个几乎看不见的洞。
那是他自己亲手点上去的,这世上,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也就是说,这块令牌,绝不可能是假的!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将令牌放在了李月柔的枕头下,给她保胎用……
李月柔……李淳风……
阿剌知院猛地身子一震:“不!这不可能!”
“装!你继续装!老子告诉你,别以为老子今天杀不了你,老子是打不过你阿剌知院,但是老子也不怂!来,跟老子继续打!你这个叛徒……”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挣扎着站起来,手里的战刀有些摇摇晃晃,那平日里潇洒挥舞的武器,如今只感觉有千钧般的重量。
“不!不是这样的!卜答失里!我们中计了!我们中计了!”
阿剌知院一脸的惊慌,使出全身力气让自己站起来,扶着墙眩晕了好一阵子这才慢慢直起身子。
他顾不上孛儿只斤·卜答失里,直接急匆匆地往自己的住处跑去。
“你站住!你别跑!”孛儿只斤·卜答失里见他想跑,顿时跟了上去,一刀横着就想再次开打。
“你别拦我!我们都中计了!都中计了!快,你快回草原,告诉大汗,这些
都是大明人的计谋!这是他们用的计谋!”
“什么计谋?老子不知道,老子是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