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道咱们大汗打过来了?”孛儿只斤·卜答失里一脸得意地望着那些跑来抛弃的大明兵将们。
挣扎着嚷嚷道:“嘿!嘿!嘿!老子就说咱们大汗一定会打你们个狗啃泥巴马喝尿!”
“还不快放了老子!快放了老子!”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小兵们却根本无人搭理他,依旧神色匆匆地到处奔走,将军喊集合,一刻也不能迟到的,就算现在是打了胜仗,但军营又军营的规矩,令行禁止,谁也不能因为一场胜仗就骄傲自满。
“喂!叫你们放了老子!”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恼怒起来,疯狂地挣扎着跳起脚嚷道:“不然等大汗进了关,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别喊了……”
一旁的阿剌知院突然张了张嘴,几日没喝水的他已经嘴唇干裂,声音沙哑。
大明军这些天只管绑着他们,却不管吃喝拉撒,虽然没有严刑拷打,可谁能顶得住这几日几夜的风吹日晒,粒米不进?
要知道,这可是大西北的边关之所!
常年不是风暴就是寒潮,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是个正常人正常过日子也非常艰难,何况是每时每刻都被暴露在校场之上。
此时的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
一脸不耐,吼道:“你做什么?老子不嚷嚷,他们能放了咱们?咱们大汗肯定已经打来了,这些人行色匆匆应该是要拔营逃跑!他娘的,等老子获救了,把中原两脚羊都他娘的杀干净!”
“省点力气吧。”阿剌知院闭了闭眼就,有气无力道,“你仔细听听他们在喊什么……”
“喊什么?”孛儿只斤·卜答失里愣了愣。
但也真的张这耳朵去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怎么听,都只听到吾皇万岁这样的呼喊。
他异常的烦躁起来,心底突然有一种不想的预感,再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暴躁如雷的吼叫着:“他娘的到底有没有人来告诉老子,发生了什么!”
“大汗打过来了没有!他来救我们了没有!”
“救你们?呵呵……”
突然,他的吼叫声终于吸引到了人。
一个面色狠厉的小兵缓缓走了过来,眼神冰冷地盯着阿剌知院和孛儿只斤·卜答失里,仿佛盯着两个死人。
正是刚刚打完榴弹炮那场仗赶回军营来的张峰!
他一赶回来就遇到大点兵,连刚才被榴弹炮磨破地盔甲都还没来得及换,就急急忙忙赶到校场。
谁知,刚一过来,就听到孛儿只斤·卜答失里在这里鬼喊鬼叫。
他突然想起当初老
兵死的时候的场景,一股故意瞬间冲到了脑门顶,鬼使神差的,便走到了这两人面前。
此时,张峰那眼神太过渗人,孛儿只斤·卜答失里突然心里没来由地抖了抖。
但转瞬他又硬气起来。
见鬼了!
自己一个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唬住了?
他咽了咽为数不多的口水,硬着嗓子道:“快把老子放了!等老子回去后,必然在大汗面前替你美言几句,饶你不死,让你一辈子享不尽荣华富贵!”
“饶我不死?”
张峰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一脸不知死活的孛儿只斤·卜答失里。
缓缓道:“你们的大汗已经被咱们打得夹着尾巴逃了!如今,要摇尾乞怜的是你们瓦剌!”
“我劝你,省点力气,多活几天,好叫你亲眼看看,咱们大明是如何打得你们痛哭流涕,你那不可一世的大汗,又是如何跪在我们脚底下求咱们陛下饶他一条性命!”
集结的铃声已经快要结束。
张峰说罢,不再理会这两人,只冷冷地扫他们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赶去集合了。
而留在原地的阿剌知院和孛儿只斤·卜答失里,只觉得自己像是突然产生了幻觉。
短暂的沉默后,孛儿只斤·卜答失里瞠目结舌道:“
他……他刚才说什么?咱们……败了?”
“败了……”
阿剌知院哑着嗓子,痛苦的闭上了眼。
“轰!”
一道炸雷巨响!
刚才就已经乌云密布的天,瞬间下起了倾盆暴雨,将所有人笼罩在一片烟雾朦胧之下!
整个世界,开始灰蒙一片!
外面集结的队伍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声音传到朱正耳朵里时,他正在和于谦等人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也先逃进去的山林。
“此处是有名迟泽山,也先逃进这里,也算是他选对了地方。”于谦指了指舆图,分析道,“此处的山林不像是南方的密林,贵州密林多沼泽瘴气,潮湿腐烂;但迟泽山,却是典型的沙漠林。”
沙漠林,长满的不是一般的樟木,而是边关常见的桦树。
边关少水,一般植物存活不了多久,但桦树根深,且吸水厉害,有他们生存的地方,其他植物基本不可能活下来。
“桦树林底下通常是地势不稳的沙地,咱们的榴弹炮进不去,火神炮虽然能进去,但是子弹却会受到阻碍,无法发挥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