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山屯。
王仲一脸煞白地瘫倒在地,怀中还抱着那早已歇气了猪崽子。
他已经魂不附体,双眼空洞,只感觉自己所有的心血都已经付诸东流了。
他的猪啊!
他当成亲祖宗一样的猪啊!
自打来了西山屯,他的心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却被养猪这件事吸引得全身心都投入了,甚至他还在朝堂之上,当着陛下的面,接下了五年计划的圣旨!
五年,五年要做到人人有肉吃啊!
王仲泪眼汪汪,嚎道:“最好的猪都死了!我该如何向陛下交差!我该如何向天下人交差啊!”
“呜呜!我的猪啊!你们死得好惨啊!”
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让周围的人也不由得动容。
“死了几头猪就哭哭啼啼的,这可不是大明臣子该有的风骨!”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穿过人群,狠狠砸在王仲身上。
王仲一愣,打了个哭嗝,回头一看,却见一道明黄的身影,正穿越人群在向自己走来。
“陛……陛下?”
王仲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怎么?天还没塌下来,你在这号什么?”朱正皱着眉望着眼前这个眼泪鼻涕一把抓的年轻人。
他
已经有些怀疑,这个王仲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怎么原来的翩翩公子,就变成了这个哭包呢?
周围人也反应过来了,齐刷刷跪下给朱正请安。
王仲更是抓起一衣袖,将脸上的眼泪鼻涕马马虎虎擦干,跪下道:“微臣不知陛下加到,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起来吧,朕听说猪圈出了意外,你跟朕说说,怎么回事?”、
“不……不是……微臣……陛下,陛下啊!猪死了!猪全死了!”
这话正好戳到了王仲的痛脚,原本还强忍着委屈的他,此时突然像个委屈的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
呜咽着道:‘陛下啊,臣不知啊!臣真的不知为何!这些猪前日里还好好的,臣还特意查看了他们阉割的伤口。’
朱正的养猪手册上有对阉割后猪的护理做出详细的说明。
要用艾草和一些止血消炎的药物对伤口进行处理,保持猪圈的干净为生,避免伤口受到污染……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交代,王仲都一一照做了。
甚至,他还无师自通,用艾草熬成的汁水,将整个猪圈都涂抹冲洗了一遍,也算是将整个大环境都消了消毒,
这样看来,这些阉割的猪实在没有理由会死亡啊。
朱正皱了皱眉
,“带朕前去猪圈瞧瞧。”
“啊……啊?”王仲一愣,不敢相信道,“陛下……那……那可是猪圈……”
哪有天子去猪圈的!
就算是视察,也最多在外面瞧瞧,听着百官的汇报啊!
猪圈是什么地方?
一般的百姓都不想靠近,何况的九五至尊?
可也没有谁敢反驳朱正,没办法,谁叫他现在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权威呢。
王仲赶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点子,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带路,在这里抱着猪哭了一天了,早就哭得腿脚都麻了。
好在他还年轻,这点事儿倒也扛得住。
穿过一排走到,便到了猪圈。
朱正诧异地望着干净的不像话的猪圈,转头道:“这……这是养猪的地方?”
“是,这是养猪的地方。”王仲挠了挠头,“陛下的书中特别有交代,一定要注意卫生,微臣便每日都会仔细打扫,断然不敢留一点猪粪在此。”
这叫打扫?
朱正望着那一尘不染的地板,又看了看王仲那一身污秽的样子,心中暗道,这猪圈只怕比人睡的屋子还要干净吧?
看来,王仲是真的非常用心了。
当即道:“王卿实是朕的好臣子啊!”
“臣不敢,臣谢陛下!”此言一出,王仲猛
地抬头,眼眶都有些红了。
自打当初他得罪了化名在外的朱正,从知道朱正的真实身份起,便一直惴惴不安,生怕朱正找他的麻烦,或者各种看他不顺眼。
要知道,一个皇帝想要整死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饿了。
可王仲没想到,半年过去了,他虽然在这里当着个养猪的官儿,却还能得到朱正这样的夸赞!
此时的王仲心底五味杂陈,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可他感动归感动,事情还是要办的。
只见朱正只是微微扫视一圈猪圈,目光便落在了另一旁的猪栏里。
那里还养着几十头小白猪,毛色还有些杂,长得也稍微瘦弱了点,明显就是实验批次当中比较失败的一批。
但,它们怎么还活着?
朱正缓缓走过去,只见那猪圈里,也是干干净净,只有猪食槽里还剩下一些没吃完的猪食。
依稀还能看出来,这些猪食大部分就是些寻常的猪草,再有些烂掉了的番薯叶子和稻壳,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糠。
这些都没有问题啊……
朱正转过身去,“这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