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头去，却见一个蓬头垢面、形容点癫狂的男子嘴里念念有词地跑了出来。
他格外兴奋地看着天上那只无比巨大的热气球，眼中露出疯狂地神色：“能飞！能飞！”
“王主事！你这是做什么？”
一旁眼尖的人顿时认出来，这看着像大马猴一样的疯狂男子，竟然是他们刚才正想去找的王言之！
不过，原本只是说话迟钝，但不说话时也是个翩翩君子的王言之，此时没有了平日了稳如如玉的模样。
现在的他，比上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经瘦了一大圈。
儒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已经不合身了，那瘦得如骨架子般的身材看上去更加的修长，在风中仿佛一吹就要散架。
这……是发生什么了？
而这还不是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此时的王言之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底下这一大帮子人。
他只是双眼死死盯着天上的气球，亦步亦趋地跟着跑动，只差一点就要撞到朱正身上去了。
众人皆大为震惊，但好歹还有人保持理智，大喝一声：“王主事！圣前失仪，是极为不妥的！”
“快拦住他！”
周围人立马行动起来。
连王吉
也忍不住站到了朱正前面，挡住了王言之的去路。
“王主事，可不能冲撞了圣驾。”
直到被人抓住胳膊，王言之这才停下脚步。
仿佛有些出神般，王言之一双眼睛迷茫地四顾周围，只见身边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仿佛还有些发愣。
待看到自己身前的那一抹明黄时，王言之这才彻底醒过来，心下一震，结结巴巴了好久，才说道：“陛……陛……陛下……”
“微臣……微臣……不知陛下在此……”
他一边行礼，可眼神却还是不是地瞟向天上正在缓缓移动的热气球。
朱正见他这般模样，好奇道：“怎么弄出这么大个热气球来了？”
这热气球太大了，有道是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从朱正的惊艳来看，这样硕大的热气球，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
况且，要让热气球飞起来，所设计到的各种原理、热气球的重量等等扥等，这些都是要经过精密计算的结果，才能得到。
再有，原先朱正空军所用的热气球，皆是鲨鱼皮所做，鲨鱼皮虽能收缩，张力好，但一两头鲨鱼却也做不出这么大的热气球啊！
鲨鱼才多大？
眼前这热气球，已
经是起码五个鲨鱼那么大了啊！
这已经超出了朱正对这个时代的想象范畴，如此硕大的热气球，即便是后世，也很少看到。
王言之连忙道：“陛……陛下……这个……这个热气球……”
他一紧张，就更加结巴了，原本就表情木讷，加上此时这幅瘦得如同骷髅般的脸，更加让人心底都大为震惊。
“这个热气球……”王言之继续道，“是微臣特意制造的，乃是用鲸鱼皮所制，与之前用的鲨鱼皮不是一个东西。”
鲸鱼皮？
朱正皱了皱眉，这东西，可不便宜。
而不等朱正说话，一旁的郭攸之已经忍不住了，大河道：“王主事！这……这鲸鱼皮乃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你……你就这样拿着浪费……你简直……”
“这怎么是浪费？”
可不等郭攸之说完，王言之已经反驳起来了。
只见他微微颤抖着身子，好似是因为太过饥饿而有些低血糖的模样，红着眼睛结结巴巴道：“这……这热气球可是安定江山社稷的神器。”
王言之的话，在郭攸之看来，就是放屁。
热气球是用来打仗的，若是在此之前，大明和瓦剌仍旧在战争之中，或者周边小国
或有进犯，那他研制出这样的东西来，说不定能够举国欢腾！
可如今四海升平，陛下为了发展民生，甚至连军队都没有先扩建，而是将所有的钱都拿来推广番薯之类的民生活动。
这时候，国库已经经不起一丁点的浪费了。
没钱，这是郭攸之最烦恼的事。
更准确的来说，无论是郭攸之，还是陈循李元培这些人，其实都很烦恼。
郭攸之没好气地问道：“王主事，我问你，你这个热气球要造出来，需要多少钱？”
需要多少钱？
这问题，朱正熟啊！
朱正扫了一眼郭攸之，目光中隐隐有些异样。
自从他穿越来之后，每次要半点什么事全都是因为钱而受到阻止。
尤其是郭攸之，缝上朝必提钱，就算不上朝，只是君臣几个稍微讨论些问题，这个歌郭攸之也是张口闭口的钱钱钱。
果然，在这户部尚书的心里，钱就是全世界的核心啊。
听郭攸之这样问，王言之皱了皱眉，忖道：“鲸皮比之鲨鱼皮，确实是要贵一点，这个球也比空军队的要大一些，光是这块皮子，也要数百两银子，再加上篮子和打火罐之类的，大抵，一个热气球只要五百两
银子就够了。”
“五……五百两！？”
郭攸之差点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