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干官吏的缺口,对于如今的大明来说,是相当危险的。
要想挽救一个国家,甚至改变一段历史。
光靠助朱正一个人是不行的。
而一个帝王最大的价值和作用,也绝不是凡事都自己亲力亲为,运筹帷幄、掌控大局才是他应该做好的事。
只有这样,大明上下才能成为一体,作为一个整体才能更好的运转。
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吏,就是这个巨人身上的细胞和血液,只有他们能够真正的做到各司其职,才能让朱正这个皇帝干得更加尽善尽美。
不光如此,要想派去西北大草原搞民族同化,这派去的官吏还需要对于大明有绝对足够的忠诚,以及对于大明律法的熟练。
忠诚,是为了保障这些官员到了当地不会被腐化,不会出现种族歧视而带来的不安定,更不会出现拥地自立,养虎为患的情况。
而之所以要懂大明律法,很简单,要想治理一个地方,首先要靠的就是明确的法律条文,让百姓在生活中有法可守,有法可依;而官员在判定事物时,也是有法可循。
所以,这一趟下来,所需要的官吏就更加难以寻找了。
“自打建国以来,我朝便有年岁考核的惯例,每年都会对各地的大小
官员进行政绩评定,一方面可以督促当地官员尽职尽责,一方面也是借此增加官吏对于政务的熟悉度。但其过程繁杂,且层层递进,这就难免有些失真,造成一些地方的官员品质良莠不齐。”
彭时在一旁想了想,目光如炬对着朱正道:“这件事,臣刚到京都之时,便之打算禀报陛下。”
“不过,先是有恩科大事,后又有瓦剌之战,那些事情都是我朝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事情,臣起先认为,官吏空缺一事虽也紧迫,但相较于这些大事,换一换还是可行的。”
“现在,大战已经停止,草原在陛下手中得到统一,臣以为对于我朝官吏的培训以及选拔,以及对诸地官吏的调动安排,都必须要尽快解决,唯有如此,才能保证我朝手握天下大才,使有志之士各的其所,大展抱负,方可天下和平。”
彭时虽然是个固执不懂拐弯的人,但是这个人不但有大才,还眼光独到,在朱正问出那句话的第一时间,他便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关乎的并不仅仅是朝廷如何运转的问题。
更多是,还是关乎到大明如何才能够将此时的太平,安安稳稳的留住,甚至长远的留住。
心中念头闪烁,朱正赞许得
看了眼彭时。
大明虽然已经在他手中开始走向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但谁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
番薯、土豆甚是炼钢,这些都是最基础的建设,可正要让国家长久万年,光有这些还远远不够。
但是,孤掌难鸣,独木一难成林,他需要一批志同道合的人来共同完成对大明这个庞大机器的操控和运转。
也需要更多合适的人,来协助他完成对这个国家的改造!
如今不管是李元培还是陈循,他们虽然仍旧活跃在朝堂之上,经验老到,能堪大用,但是作为一个开始创新的帝国,朱正更需要的,是足够多的新鲜血液。
心中念头转动,朱正点了点头,他从彭时的话中,敏锐的感受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大明的官吏体系从本质上来讲,已经不太适合他接下来要干的事,也不符合这个国家的长久发展。
可难道要改革官制?
那就是公然挑战这个积淀了上百年来的大时代所留下来的传统!
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国家动荡,君臣离心。
现在的大明,可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啊!
但若是不改革,朱正的远大抱负就无法实行下去,这让他很是纠结。
如何取舍?
朱正皱着眉,沉
默许久。
脑海中却开始浮现出三国时期,一代枭雄曹操的做法来。
东汉是士人气势高涨的时代。
由于自西汉武帝以来独尊儒术的影响,儒家在政府的政策性培植下得到极大的发展,在当时能通经的士人,不但在政治上、学术上享有优越的地位,在社会上也享有高度的评价。
因此,士人也自视甚高,对自我的德行要求也甚高。
西汉亡后,经过战乱,光武终于中兴汉室,光武帝为鼓励在纷乱之时保持高风亮节、特立独行的节义之士,特别予以表扬。
此举固无不当,但却造成一种为享大名于天下而刻意隐逸、或以借“道德良好”来达到引人注目、立异名高的目的。
于是,选举、群召等拔取政治人才的制度,一变而被扭曲为“道德比赛”的工具。
道德是必要的,但它是一种发自内心,印证于日常生活的修养,它固然可以评议、比较出一个人修养的高低,但却不适合拿来比赛,因为毕竟道德修养的目的,在于端正人的行为与社会风气,而不是与人一较高下来猎取官位或沽名钓誉。
然而这种道德比赛却确已成为当时的风气。
再加上东汉末年政治腐败,宦官、外戚交互窃柄,更
促使士人激愤,太学“清议”更应运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