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不然,和田玉的颜色远不止上面说的这些,除了红、黄、白、墨、青还有碧玉、青花、糖玉、藕粉、烟紫等。
而粉玉则是这些当中极为难得的一种。
可以说无价之宝,那也当得起。
在掌柜的看来,这陈李两家的联姻,那就是门当户对,婆母又这么上心,连粉玉都能找来当聘礼,真不知道那四姑娘是什么样的玉人哦……
谁知司马氏却突然脸色一变,神情变得吓人起来,“莫要胡说!”
“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聘,明媒正娶!我家三儿尚未定亲,陈府四姑娘也和咱们家素无往来,怎的在这里胡言乱语?坏了人名节?”
“这……”掌柜的心下一惊,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虽然还不知道错在哪,但也赶忙扇了自己两耳光,“小的胡说八道,小的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您大人有大量。”
待那掌柜的将自己两边的脸都扇得红了,司马氏这才道,“好了,赶紧去置办,老身还有要事在身,莫耽误了时间。”
不过转瞬间,司马氏的神情便平静如初,又恢复了那菩萨般的模样,她端起茶,动作
优雅地细细喝了起来,再也不看那掌柜的一眼。
掌柜的吓得腿脚发抖,连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飞快地跑了出去。
面上虽然不敢再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却也在嘀咕,之前不是说过了夏至,就要去提亲了?
一门好亲事啊,难道是……闹黄了?
两位阁老家亲事闹黄,这得是谁找谁算账?该不会打起来吧?
好奇心害死猫,一想到刚才司马氏那骇人的表情,掌柜的又打了个寒噤,收起心中疑惑,赶紧办事去了。
离此处不远,便是李元培的府邸。
长子李贤正一脸不解地问道:“爹,咱们三妹和陈家的婚事……难道真的要作罢?”
李贤四十有余,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和身材瘦小的李元培这个爹待在一起,那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父子二人身上那股子沉稳内敛的气质,却是一模一样,有道是虎父无犬子,李贤充分继承了李元培的优点,在朝堂之上,都开始斩头露角,颇有挺进之势。
李元培坐在书桌前
,将手里那捆书卷上的绳子慢慢系好,又爬上梯子,仔细地将书垒到书柜上,牛头不对马嘴道,“你可知王言之那几个热气球做好了没有?”
“做好了,说是还比陛下规定的十五日之期要早了两天,这备倭军下海捕鲸的速度是真的快,还有那些鲸肉和鲸油,也都通通排上了用场,昨儿个,不是还有福建那边的人给咱们送来了两块大鲸肉么?”
李贤走过去扶着李元培走下梯子,继续道:“这王言之看着闷声不吭的,点子倒是多,这下西山屯的番薯就能很快地运往各地试验田,一旦种植成功,咱们大明也算是不会再有百姓受那饥荒之苦了……”
“你倒是消息灵通。”李元培看他一眼,“番薯运输之事既已尘埃落定,我朝便算是去了一个心头大患。”
李贤道:“但贵州那边,不还是有土司反对建试验田么?如此一来,番薯便无法种到贵州去了。”
“此事,你不用操心,陛下早有对策。”李元培挥了挥手,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叽叽喳喳的喜鹊,“我且问你,如今朝堂之中,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这……”李贤微
微蹙眉,若有所思道,“既然番薯一事陛下已经有了布置,那这粮食的事儿咱们就不操心了,那眼下,只怕最要烦的,就是朝中缺人一事。”
“陛下亲征,统一了草原,虽说还有鞑靼人,但经此一役,也是心悦诚服,但这收服来的地盘,总要有人去接管才是,否则,草原上死灰复燃,只怕又是一大祸患。”
见李贤分析的头头是道,李元培浑浊的眸子里隐晦地有了一丝赞扬,但仍面色如常道:“你说的对,但不光是这样,陛下下了招贤令。”
李元培将招贤令和雅间评的事儿重新说了一遍,“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果真如此?那陈笃而立不到,初出茅庐……陛下将他推上这风口浪尖……”李贤面色大变,“不……陛下这是将陈阁老推上了风口浪尖啊!”
“陛下……难道是想……”
让陈笃选拔当官的人,实际上还不是让陈阁老在背后操控?
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天下之人,势必对陈家趋之若鹜,而朝堂之上,最忌讳的是什么?勾结朋堂啊!
这么多人都是靠着陈笃的提携来的,以后在朝堂之上,那还不是
以陈家马首是瞻?一旦形成这样的局面,岂不是又会出现杨奇之祸?
这些道理,陛下不会想不明白!
那他为何还要这么做?
朝堂如今本就动荡不安,能有今日的短暂平静,一是因为粮食紧缺,大家不得不齐心协力,二来,也是因为朱正亲征表现出的强大战力,让这些朝中老臣们都谨慎起来了。
可实际上,这安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