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太后!京里来信了!来信了!”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侍女推门而入,手上抓着两封信。
福如海赶忙走上去,接过信,“小声些,这么晚了,万一搅着太后休息,你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是是是,奴婢只是太高兴了,一时之间忘了分寸。”小婢女一脸喜色,在福如海耳边悄声道,“听送信的人说,是陛下有意让太子爷回京,还请了青莲先生和于谦大人当太子太傅呢!”
“什么?”福如海一惊,“当真?”
小婢女点头如捣蒜,“当真,送信的是同奴婢一起进宫的,如今在御前伺候着,他说的消息,千真万确!”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福如海布满褶皱的老脸上瞬间有些喜色,随即快步走到内屋。
孙太后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将自己手上的护甲缓缓卸下,露出那保养得当的青葱十指,饶是上了年纪,依然是指如削葱根。
有些疲惫地朝着外面道:“何事这么吵吵嚷嚷的?”
福如海快步走进来,“恭喜太后!贺喜太后!京里来信,说是要接太子爷回去,还请了青莲先生和兵部尚书于谦亲自教导!”
“
快!快!快将信给哀家看看!”
孙太后一惊,顿时又喜出望外不可置信,对着福如海连连招手。
福如海赶忙走上去,将手里两封信全交给孙太后。
一封,来自宫里。
另外一封,来自陈循。
孙太后心急孙子能够回京的事,首先打开了宫里的信,三行并做两行快速看完,一脸的欣喜:“哎呀!这个朱启煜,好歹算他有点良心!还知道将见深接回去!”
“都是朱家血脉,若真流落在外这么,皇上再怎么着,也架不住天下百姓都看着呢。再说,朝里这么多老臣,都是支持您和太子爷的,早盼着您二位回去主持大局呢。”福如海在一旁高兴道,“这样一来,太后您和太子爷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快快快,收拾收拾,咱们连夜赶回去!”孙太后一时高兴,连瞌睡都没了。
兴冲冲起身就要收拾行李。
边收拾边道:“可知道这主意是谁出的?哀家这段时间可是没收到任何风声。”
饶是朱正在有良心,也不可能主动提出让朱见深回去吧?
当初废了那么大力气才将他们祖孙二人赶出京都,为的就是对他的皇位不再有威胁。
如今主动将人接
回去,怎么想都不可能。
何况,赵筱月生产在即,这时候把他们叫回去,怕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孙太后笃定,这事儿,肯定是朝中那些支持朱见深的臣子们对朱正施压的,只不过,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倒是嘴紧得很,居然连她这个太后都被蒙在鼓里,到这时候才知道消息。
不过,既然能够回京了,自然是要论功行赏的,她贯来知道无利不起早的人心,这么大的事情办成了,那出主意的人肯定所图甚大。
但福如海也能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啊,“这个……奴才不知。许是,陈阁老他们?”
这么多年,陈循和孙太后可是一直关系紧密。
当初,朱瞻基死的时候,并未有明确的太子,只有孙太后和胡太后各留一子,若不是陈循暗中相助孙太后,那废宁王当初就不可能坐上皇位。
同样的,如果没有孙太后暗中提拔,陈循也不可能青云直上,从户部尚书直接入阁,稳坐朝堂第二把交椅。
这二人,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所以,要说朝中谁最有可能暗暗将这事儿办了,助孙太后回京,那还真的只有可能是陈循,才可能办到。
福如海提醒道:“太后,这还有一封信,是陈阁老的,您不如先看看?许是新里头有交代?”
经福如海这么一说,孙太后这才高兴地拿起一旁的书信。
边打开边道:“瞧哀家这高兴得……竟是将陈循的信都忘了……”
信件被打开,上头熟悉的自己写着寥寥数语。
孙太后看着看着,突然脸色就变得变化莫测起来。
最后整张脸黑如墨盘,眼中火光大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好你个陈循!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见孙太后突然如此,福如海大惊失色,立刻道,“太后,您这是怎……怎么了?”
“怎么了?”孙太后将信扔到福如海脸上,厉声喝道,“哀家看陈循是活够了!”
福如海赶忙捡起地上的信,匆匆看上一眼,“为保太后与太子平安……望太后与太子务必莫要回京……”
“这!太后,陈阁老这是什么意思?”福如海大惊。
刚才不还说这回京的主意定是陈循出的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陈阁老要孙太后绝对不要回京都?
孙太后怒气冲冲,“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当初不就是他逼着
哀家出宫暂避的?他带着一帮子老东西跪在哀家宫门前,逼着哀家带着见深到了这鬼都不来的鸡鸣寺!他还能有什么意思?”
“吃了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