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了一眼走得很远了的夏家几口人,又想偷偷亲一口媳妇儿。
可是,他还是硬憋着没下嘴。
好吧,再忍忍。
没几天了,到时候,一次亲个够。
天黑了。
僵尸一样躺在炕上的沈玉莲,终于迷迷糊糊地苏醒了过来。
她饿了,饥肠辘辘。
想起身找吃的,却没有力气起身。
又想去厕所,还是没有力气起来。
她痛苦艰难地转动着脑袋瓜子,终于看到,外屋有昏暗的煤油灯光亮了起来。
吴桂兰拄着一根拐棍,弓着腰,颤悠悠地走了进来。
她一手拄拐,另一手上还端着一个煤油灯。
灯光昏暗,照耀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老脸。
她花白的头发很是凌乱,双眼红肿,额头也肿得很高,青一块紫一块。
她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起来。
居然还拄起了拐杖。
沈玉莲视线一下子僵住了,她呆呆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老太太,一时间,有些恍惚。
吴桂兰,不再像是之前她见过的那个嚣张跋扈很厉害的地主婆,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就连,那腰也弓了下去。
沈玉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她恨这个老太太。
也因此,狠狠地报复了她。
却没有想到,这报复的结局如此惨烈,让吴桂兰一下子就老了。
正愣着,吴桂兰已经走到了床边。
“你醒了?”
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起来陌生极了。
沈玉莲再次怔住,她不相信,这声音是吴桂兰的,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吴桂兰。
果然,就见她嘴唇在动。
“醒了,就起来吃个饭吧。”
“我煮了点粥,家里还有点咸菜嘎达,就随便吃两口吧。”
那道苍老的声音,又浑浊了几分。
确实,是吴桂兰在说话。
吴桂兰说着话,把煤油灯放在炕头的柜子上,拄着拐杖在炕沿边坐了下来,视线落在沈玉莲脸上。
她那浑浊的老眼,落在沈玉莲脸上,死鱼一样的眼神,没有一点点光彩。
在这个漆黑的夜里,让沈玉莲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这老太太突然变得像是僵尸一样,太吓人了。
如果沈玉莲不是重生而来,她肯定会被这个老太太给吓死。
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喉咙滚动了好几次,终于开口问道:“婶子,你怎么了?如此狼狈!”真是自己害的?
本认为吴桂兰的声音够吓人的,可一开口,沈玉莲又给自己的声音给吓一跳。
她的声音又细又小,像是鬼似的。
吴桂兰盯着她,苍白的嘴唇泛起一道苦涩,“我怎么了?还不是被你们两个给折腾快死掉了。”
“你们两个造孽的,可把我害苦了,我觉得,我快要被你们给折腾死掉了。”
“咳咳咳咳,不过,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咳咳咳,你的样子,也像个鬼……”
“咳咳咳咳。”
吴桂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看着那一块血红,吴桂兰微微一怔后,摇晃了一下,虚弱地拄着拐杖又站起来。
“罢了,我也没精力侍候你。”
“你起来,自己去吃点吧。”
“我,我太累了,我现在要,先,先睡会儿去……”
说着,她拄着拐杖,弓着腰往另一间屋子里走。
她边走边说,“明个,你就和承嗣结婚吧,如今,你只有马上和他结了婚,才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我已经和他说了,他也同意了,明个,结吧,结吧。”
“等,等等。”
就在吴桂兰就要走出房间的时候,沈玉莲细弱的声音又开了口。
吴桂兰停下脚步,扭头冷冷地看向她。
沈玉莲干裂的唇角微微蠕动着,“我,我要尿尿。”
吴桂兰怔了怔,片刻,她拄着拐杖又回来了。
把手里的拐杖放在了炕边,人,虚弱地在炕沿边坐下。
“拐杖给你,自己拄着去吧。”
“我,扶不动你了。”
说着,她挪动着,艰难地上了炕。
也不去另一间房屋了,直接在炕上躺下。
她蜷缩在炕上,死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玉莲。
“我,腿疼,动不了。”沈玉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却带着乞求,“婶子,你看,你能不能起来,扶我一把,或者,帮我端个尿壶来?”
吴桂兰没有动,身子蜷缩成一团,直接闭上了眼睛。
没有希望的日子,让她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又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蜷缩成一摊烂泥。
人老了,活着就是靠一股精气神,一旦那精气神没了,也就快不行了。
她自己都没有力气了,哪里还顾得上沈玉莲?
沈玉莲睁开眼睛,乞求地看向她。
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