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青田县在本乡本土与贼人交战,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们一方,唯一可虑者便是人手不足,不能一举将贼人击溃。”
“若有一支正规禁军相助,必能扩大战果。只是我家县令性子高傲,你们必须确认能压服那支禁军的统帅,令其听从号令,否则将帅不和,反而容易出事。”
李玄茵直接打起包票:“这一点你放心好了,那支禁军乃是自家人,绝对不会误事的。”
天下间,有哪一支禁军跟一个商会是“自己人”了?
魏华清微微一笑,把此事记在心里,却没有立即拆穿。
……
“什么?朝廷要调禁军前来,绕过州府,直接听命于本县?”
唐宋收到魏华清的手书,也感到非常奇怪。
他已经尽量“高估”李氏姐妹的身份与背景,现在看来,还是太低估了她们呀。
师爷见县令大人已经看完信件,连忙伸手接过,细细阅读。
“华清不愧是县令的高徒,性子精细,善察各种细节,禀报非常详尽。”
“据华清所说,他在京城,根本没有听外人提起过这个李氏商会,直到衣展消息散出,才一鸣惊人。”
“若她们有那般厉害的背景,之前做生意时为什么没有引人注意?”
“师爷所言极是,但是现在李氏姐妹所为,都是对我们青田有利,那就不急着揭穿他们。”
双方既有互惠之处,那么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将更多,她们露出底细的机会也就越多。
“你替我手书一封,告诉魏华清,分清主次,有些事情不要急,要沉下性子。”
“之前我们多次打退甚至重创了来犯流寇,可是他们退回去休整数日,又能逼过来,几拨势力轮翻上阵,整个青田几乎打成车轮战了。”
师爷叹道:“是啊,我们虽然多次向州府请援兵,可是他们太过高傲,对于我们的要求毫不理会。”
唐宋冷笑道:“说什么其他各处皆需要官军相助。”
“我敢肯定,整个兖州有足足一半的流寇都已经集中到青田附近了,其他地方哪还有那么多贼人要清剿?”
“此非但是托辞,还是非常拙劣的拖辞,我怀疑这些贼人,有可能便是郡守引过来了!”
师爷听到唐宋此言,竟是没有反驳,眉头反而越皱越紧。
“宁王旧部,在他们反叛之前,同样是兖州的官吏,与现在州郡官吏乃是熟识。便说他们私下有些联络,也属正常。”
“若真是郡守所为,那他们简直罪该万死,私下勾结叛军,罪同谋逆,他们就不怕朝廷追究吗?”
唐宋冷冷地道:“于我而言,不仅要解决掉那些流寇,更要找到他们勾结的证据。”
“汉阳郡守这个位置,对我们来说是个大障碍,若不直接踢开,青田休想能放开手脚发展。”
之前汉阳郡守便与唐宋不睦,唐宋在本县采取的种种施政手段,都是士大夫们看不过眼的。
偏偏唐宋治理青田,政绩极为耀眼,逼得他们只能强行隐去,不敢上报于朝廷。
这点儿矛盾,唐宋还可以忍受。
但是,他们竟然公报私仇,事事与唐宋作对,现在竟然引贼众从四面侵袭,天不诛其,唐宋诛之!
“按照魏华清所言,此事已经十拿九稳,而且调用的禁军乃是通过某位大臣私下运作,不会先与刺史府和郡守府通报,直驱青田县。”
此事也是合理。
他们既然在朝廷之上运作来了一支禁军,而且专门配合青田县,那自然不能先告知州郡。
州郡官长,其权力天然就比县令更大。
一支禁军配合县令剿匪,本身就很离谱了,若是被州郡先得知,上告朝廷,那是用任何借口都唬弄不过去的。
哪怕是当今女帝,也会受到朝廷激烈的反扑,更何况只是一个“大臣”。
唐宋对此早有定计。
“正因为他们到来之时,会先瞒过州郡,所以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一招棋。”
“汉阳郡守不知此事,那就无法提前告知宁王旧部,这支禁军乃是超出所有敌人预料的奇兵!”
师爷尴尬地道:“大人,要是出谋划策,属下还能帮帮大人,可是说到用兵之事,那我是真的门外汉,远不如华清矣。”
魏华清领捕头,武艺不一定能胜过宋三等其他捕头,但说到用兵,那真是一把好手。
唐宋是他的师傅,虽然也没有直接领过兵,但是靠着对于所谓“兵法”的认识,再加上给差役们用上新式装备,能力自然更胜过魏华清。
“传我命令,这些天,与贼众作战之时,示敌以弱,让他们好好膨胀一下。”
“不可令寻常商队受损,那只会动摇大家对青田发展的信心,干脆由县进而调拨一队人运些粮货,给那些贼人些机会吧。”
……
明着说,四方流匪齐聚青田,威势惊人,只要他们合力一攻,足以把小小的青田县碾为粉碎。
但实际上,各路流匪到达青田之后,都吃了大亏。
他们本来完全没把青田县放在眼里,反而想着抢攻。
青田县吸引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