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所带来的手下也听得蒙了。
除了洪九的几名亲信之外,所有的本地差役心中已经怂了,可是大家是一起来的,洪九乃是本县县尉,也就是他们的头儿,还搬出了外地人欺负本地人的名号,谁能在这里明着怂回去?
大家现在算是被洪九给架住了。
只是,没有人敢先对青田县的人出手,依然只是助涨本方威势,吓住对方而已。
唐宋厉声喝道:“我们已经在河道发现了海寇的船队!如此长时间龟缩在玉南县的水道之中,你们竟敢说自己毫无所觉?”
“这,我们正是毫无所觉,那又如何?”
唐宋冷冷一笑。
洪九这本能地回应,就已经说明他是“知情之人”。
按正常人的反应,猛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应该是先震骇意外。这样的重磅消息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绝对足够震撼。
他所问的,不是质疑真的有海寇缩在玉南县,而是纵然如此,也不应该由唐宋来查问。
心虚了呀。
唐宋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跟他们多废话只是给海寇们逃走的时间,对方采取的态度就是拖延时间,岂能如他们所愿!
“把他们冲开!若还敢挡路,先斩杀当场,所有责任,本官一力承担!”
唐宋一边喊着,一边当先冲过去。
洪九吓得面无人色。
他的配刀先被斩断,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真交起手来,他们绝非青田县差役的对手。
这些疯子哪是在抓贼啊,分明是来“攻打”平南县的吧?
而唐宋的举动,确实是击中了他的七寸。
洪九必须要“不顾一切”地拖住对方,但自己的小命显然更胜过“一切”。
看准了青田县真的跟他们拼命,洪九直接抛下断刀,抱着脑袋往后跑。
这反应速度,竟让他的手下没有反应过来,一边呆呆地看着老大逃跑的背影,一边还不自觉地往前涌过去。
“不对!”
“老大怎么跑了?那我们算什么?”
唐宋甚至不给他们再次作出选择的机会,先斩二人,之后便尽量以刀背出手,把他们的兵器拍到地上。
玉南县的差役几乎都呆住了,刚刚的悍勇之气早就消失不见,制服他们也没有付出太多伤亡。
最后,依然有十三人命丧当场。
师爷微微一叹,脸色凝重,没有像其他将士一般带着胜利的欢呼。
到底是出现了流血事件,他们在道理上恐怕已经落在下风。
既然如此,那就更要遵从大人的命令,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必须要把隐藏起来的海寇挖出来。
失了兵器,玉南县的差役更加没有抵抗意志,乖乖蹲到地上被看押起来,完全没有给同伴报仇的想法。
“洪九那小子刚刚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报大人,他直接逃回到了县城里,或许是想搬救兵……难道我们要直接进攻平南县?”
事情好像越闹越大了呀!
唐宋淡淡地道:“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海寇挖出来摆到玉南县所有人面前,看看他们会是何等嘴脸!”
“我等愿为县令大人效死!”
那些差役也明白今日之事可大可小,不过县令大人刚刚带领他们夺得了胜利,威望达到最高点,真正会让众差役形成效死之念。
玉南县中,洪九一脸狼狈之样地跑了回来,大叫着让城上之人赶紧关闭城门。
大家知道洪九带着一队人马出去,仅仅不到半个时辰,怎么只有他自己逃回来了?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绝大部分守城的差役,根本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他们出于对洪九的信任,本能地开始关闭城门,但是速度却是极慢。
很快他们就看到是什么人把洪九追得如此狼狈。
一群同样身穿官差服色的人,紧紧追在后面,来势汹汹,看起来并不是他们玉南县的官差啊。
“把大门给我开着!谁敢关门,以包庇流匪论处!”
兖州之地刚刚经历流匪的祸乱,大家不但对流匪恨之入骨,更清楚这样的罪名是何等严重。
再低头看看,洪九甚至还没有逃入城中,就已经被对方追上三两下打倒在地,没有人真的敢动了。
“都给我住手!”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三十余名差役护着一顶轿子快速来到城门处。
玉南县县令带着自己的手下前来阻止唐宋。
其他的差役也终于找到了主心骨,耐心地等着自家大人跟人家交涉。
到现在,他们中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唐宋的身份。
县丞洪尚尖着嗓子大喊道:“快放开!你们有何权力,竟然敢抓住本县县尉,真是造反了!”
“大人,您可是亲眼看到了,青田县是何等目中无人啊。”
唐宋不屑地看着他们:“你们就是平南县的县令与县丞?”
“你也是洪家之人吧?真的是见多识广,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竟然能叫破我们是自青田而来?”
洪尚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心急,竟是说错了话,连忙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