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雄大为着急。
自己还是略微大意。
明明早就得到了内应的消息,兖州似乎集中了许多的陆上军队与船队配合。
可是,作为海寇,他们一直觉得在江面之上决战,船队才是最重要的,再加上已经定好了“无敌”的策略,所以本能地轻视了陆上的威胁。
直到他们推出了大量的重型器械,直接对他们的船队进行打击,才恍然惊觉。
大夏所拥有的器械,以及对于器械的利用,确实远胜过己方。
可是,浅井雄的船队虽然造成了一时混乱,但并没有动摇他们的战意,而且浅井雄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冷静。
“大家不要害怕,继续往前进攻!”
“只要冲过这一段河面,我们就能分散开。”
“大夏人的投石车,攻击距离有限,我们离开江面窄口,胜利依然是我们的!”
他命令自己的旗舰全力擂动战鼓,在江面之上这就是全力进攻的信号。
确实,大夏虽然已经提前把投石机推了过来,可是,他们的打击只是单发威力很强,足可对东瀛人的战船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可是数量太少,投石射程有限,每一发装填的时间也太长了。
纵使付出几艘战船当场沉没,他们只要能冲杀过去,先一步与大夏水军船队形成缠战的局面,那就是值得的。
他们不需要直接分出胜负,只要两军的船队缠战在一起,凭着大型投石机的准头,大夏军的布置就要完全失去作用。
现在,对于东瀛船队来说,最可怕的并不是突然被推出来的投石机,而是现在极为狭窄的河口。
东瀛海寇终是错算了一招。
论起在水面之上的大战,他们确实远比中原之地的任何国家都经验丰富,可是他们最丰富的经验乃是在茫茫大海之上。
海船的体型和数量,将决定大战的胜负,最多再加上海船上战士的凶残程度。
可是,到了内河之中,再宽阔的大江,也有河道变化,也有河岸可利用。
而海寇们自己掌握的大型器具技艺,远不如大夏王朝,也没能提前防备到他们能在多远的距离之上,利用大型器具对他们展开打击。
更重要的还是“奇兵”的存在,使得他们心理太过大意,只觉得大战只要发生,两军缠战在一起,己方必胜。
浅井雄一边保证自己旗舰的安全,一边想办法继续往前冲。
两军的船队直接撞在一起,他们的船只竟然快速撞裂了大夏的船只……
“咦?”
就连浅井雄看到这一幕,也大感惊奇。
虽然他自认为东瀛船队,远胜过了大夏船队,可是他们也与大夏水师交过手,深知他们造船的工艺。
哪怕他们只是移交了虎翼军的船只,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他们的铁甲船角给撞裂开来。
“难道青田县根本就无法得到虎翼军的支援,只能先把各个商队的商船收起来,当作战船使用?”
暂时看,这似乎是唯一可以解释的答案,但是他们在大夏的内应已经明确传来消息,说虎翼军已经移交了几十艘战船。
新生的青田县水师,没道理不把这些现成的战船摆在正面啊。
“冲!不要留手,全力冲过去!”
浅井雄已经感觉不太对劲儿,下令全力冲杀,破开最前面的“战船”,很快就撞向了第二排的敌舰。
“不对!这些绝对不是青田县商船!”
“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您有没有闻到,空气中的味道似乎很不对劲儿啊!”
浅井雄听到手下的禀报,勉强恢复了冷静,果然从空气中闻到了些许异常。
“大家快撤!”
可是已经晚了。
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支船队绝对不是青田县的战船队,而是唐宋特意召集来的海船。
在此时的天色下,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太清楚,只要他们出现在合适的位置,就会让东瀛海寇其身份,自动把他们认成战船队。
而唐宋提前命令水手们在船上装满了引火之物,就等着海寇着急破坏战船,冲过河道,把提前准备的船只引燃。
本来浅井雄的手下就全都按命令冲过来,在这么窄的河道,更加不可能快速散开,只要火势引起,冲在最前面的海寇船只必定也会被连累点燃,谁都救不了这些船只。
后续的船只需要先等其他船只散开,然后再进行调头。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全都暴露在两岸投石机的打击之下。
这些倒也罢了,只要能强行忍受损失,命令后面的船只按顺弃强行撤走便罢。
更头疼的是,浅井雄根本无法判断,现在是否要立即撤走。
他们自己的船队摆在正面,可是还有两支潜伏的船只,为了策应他们这次作战,已经沿着营江的支流杀过来了!
他们自己先逃,必定会把自己的同伴全都出卖。
他们各有数十艘战船,但是暴露了行藏之后,只要不能在第一时间杀垮青田县水师,冲到下游回到大海,他们就等着被各路大夏军剿杀,直至全军覆没吧。
没有了他们在正面牵制,单凭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