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思考权衡之后,立即让师爷在所有青田县的掌控的区域贴出布告。
公开向民间招募县中文武幕僚。
其中只要有一武之勇,便可入军中,在军中表现出色者,可提拔为捕头,独领一支小队,层层选拔。
而只要识字之人,不论出身,皆可应试幕僚。
对这部分人,唐宋更加谨慎以待之,所有通过考核的入选之人,还要再经过他亲自接见,就当是一种“面试”,与之详谈过后再量才授予职位。
此消息一出,整个半个大夏都为之哗然。
因为唐宋发出布告的范围虽然仅限于自己掌控的范围,但是人才之出身,却并不计较,哪怕他不是青田县人,不是兖州人,甚至不是大夏之人,只要通过考核,皆会给予职位!
更别提他不理会现在大夏最重视的门第出身,那些怀才不遇,或者自诩怀才不遇者,谁不想来试试运气?
很快,不仅是天下之商贾,就连天下士子也纷纷涌向青田县。
……
“陛下!青田县此举,实在是目无朝廷!其心叵测!”
大夏朝堂之上,吏部尚书魏回风直接站出来,怒斥唐宋的所作所为。
“他们竟然敢绕过朝廷进行选士,此等举动,分明是要再建一个朝廷!”
“而且,任命官职,只有朝廷才能为之,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县令都有权自己选拔人才,任命官职,那还要朝廷何用!”
听魏回风气势汹汹的神态,似乎已经稳稳地把“谋反”的罪名扣死在唐宋的头上。
其他大臣也纷纷跟进,尤以吏部官员为甚。
本来官员评绩与升迁都是与吏部息息相关,他们自然最是气愤,恨不得把唐宋挫骨扬灰。
李玄月冷静地端坐于皇座之上,听他们愤怒地抱怨完,淡淡地作出回应。
“朕却是没觉得青田县之举有何不妥。”
“你们说青田县随意自己任命官职,但是,唐宋何曾做过此事?”
“他吸引天下之人才,却只是以青田县的幕僚任命之,所有的俸薪也是由青田县自己支出,与朝廷有何干系?”
“陛下万勿被他骗了,他这些只是托辞,试想一个小小的青田县,怎么会需要这么多的幕僚?而且,他们的银钱为什么不上税给朝廷,竟然靠一个青田县便供应这么多人的支俸!”
“陛下当立即把唐宋下天牢,由大理寺严厉审问!”
李玄月没好气地道:“青田县每年应当上税多少,难道户部的官员会不知道吗?你们为何不先向户部审核,看看他们是否已经把朝廷的银钱交足了。”
户部尚书尴尬地站了出来:“这个……确是如此,青田县的所有税务都按额交上,并无拖欠,剩下的银钱自然可以由青田县自己来支配。”
吏部官员差点儿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只是听闻了青田县的所为,然后便集体跑到陛下面前告状。
可惜,他们没有细察唐宋的所为,没有发现,他竟是完全规避了自己准备给他安的罪名!
几个朝中重臣面面相视,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再给他栽个什么新的罪名。
李玄月冷冷地道:“唐宋只是因为现在身负的责任极大,所以才需要更多的幕僚帮手,等到平定了海寇,让青田县的工坊生产转入正常,朕自然会规劝于他。”
“但是,若是朝廷不能为大夏之利益着想,反而对于这些有功之臣处处制衡,那也太不成体统!”
几名大臣脸色涨红,他们不但找不出反驳之语,更是因为李玄月如此为唐宋说话而心中愤怒。
没错,唐宋或许确实没有违反朝廷之章程,但是他是个青田县令,而自己等人乃是朝廷重臣,陛下怎么可能为了唐宋而如此训斥他们!
这便是当今士大夫们的作风了。
他们明明也知道唐宋没有做错什么,自己对他是诬告,但是就因为女帝陛下的态度而愤怒不满。
没有一个人真的反思自己没有尽到为人臣子的责任。
虽然在朝堂上没有告状成功,但是他们已经完全把唐宋视为眼中钉,必须要动用自己的门生人脉,必要将此人致于死地。
至于什么平定海寇等事情,不过是“小事”而已,朝廷随便派一介之使,便能为之,大不了便由得那些海寇作为,只要把营江入海口给封锁住也就罢了。
朝廷公卿,全都抱着这种得过且过的态度。
“陛下,还有一事,最近我大夏商贸异常繁荣,之前陛下曾经下令,把部分商税全都转至陛下一人的府库,而现在户部与少府皆很空虚,不知陛下是否能为国着想,把部分银钱转入国库之中,以解朝廷之忧?”
说完了唐宋之事,又有大臣站出来,开始提及银钱分配之事。
朝堂之事,便是分配利益,特别是关于银子!
之前李玄月与他们达成了协议,自己愿意把皇室府库都让出来,让外朝来掌握,但是他本人要掌控商税。
当时就是为了配合唐宋在京城举办衣展,吸引西域行商前来交易,所得的大笔现银。
而唐宋杀“穿”营江,魏华清基本打通了西北商路之后,这份利润便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