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陈渊看着手中的公文,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这份公文之中,记录着天下间二十七府所需要的钱银拨款。
早不要钱,晚不要钱,偏偏自己在准备恩科的时候开始要钱。
什么军饷,什么天灾,什么人祸,哪个地方又有百姓开始造反,哪个地方又有官员开始于豪商勾结,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用钱,而他们也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来找陈渊要钱。
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不就是想要变相的让陈渊收手,不允许陈渊去继续恩科吗?
“小小手段就想这样为难人,真可笑。”
陈渊将公文随手丢在了书案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有些事情需要自己亲自去做。
从苏亶倒下的时候,朝中人无一人出言相助,陈渊就发现了不对劲。
单纯的打倒江党,没有任何好处。
眼下要做的是创造一个合适的机会,将整个朝堂给均衡一下,让忠者有足够的本事抗衡奸贼,让各个党羽势力平均,而不是一家独大。
再怎么清廉的官员,能管得住自己不贪不争,他还能够管得住身旁的所有人不贪不争吗?
不可能的。
只有睁一眼闭一
眼,适当的放出一些权力,均衡朝廷的各方势力,才能真正掌握朝廷。
片刻。
陆子元带着白镜、田且、明荣三人来到御书房。
“边疆送来了消息,陈钰转守为攻,带着两万兵马迎击贼兵,取得了第一场胜仗,也让反贼陈稷手下折兵八千人,打击了反贼的气焰,准备班师回朝。”
陈渊坐在御书案后,拿着情报一声声的说着。
书案后面的四人并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说这些,只是安静的跪在地上听着。
“沈阳城的局势已经稳定,剩下的就是朝中的事情。”
说到这里,陈渊忽然看向陆子元,问道:“陆子元,你的手下有多少人可以用?”
“陈将军临走的时候,留下了八百人,这八百精兵足以抵御三千反贼。”
“带上你的士兵,一路朝东北走,去水平府等着迎接陈钰。”
此话一出,陆子元当即叩头拒绝,低声道:“这八百人是守护皇上的盾,无论如何,微臣都不能答应调离这八百人!”
“带上他们仨,还有朕,一起去!”
话音传出的瞬间,陆子元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瞪出来。
好一会儿,他仿佛没听清一样,拧眉侧头:“皇
上,您刚刚……说?”
“水平府知府说水平府有民变,继续招募两千乡勇,又遇上大旱,要拨银十七万。”
陈渊面色如常,将面前的公文丢到陆子元面前:“把该知道的了解一下,朕与你们一同前往。”
公文上的署名,正是水平府知府林何荣。
按理来说,水平府位于沈阳中卫和京城的中间点,又临海,是海外贸易和各种商队在此中转的,可以说是看着不起眼,但钱多的烧得慌。
这种地方的官府要钱,只能说是没事找事。
何况,也怪他自己倒霉,隔皇城这么近还嘚瑟,纯纯的没事找事。
“可是。”
陆子元还想拒绝,可他抬头看向陈渊时,陈渊眼中的冰冷让他心中一沉,只得点头应下,起身退去。
“白镜,你们三个,把该准备的准备一些,这一去可能会遇上不少麻烦。”
接着,陈渊又驱退了白镜三人,自顾自的坐在书案前写一些东西。
身为皇上,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想要离开皇城就要做足万全的准备,否则,只可能是羊入虎口。
……
翠云阁。
余家府邸。
普普通通的五进宅院,只有这一座高楼。
此地是
余大学士读书的地方,共分五层,一楼听曲儿,二楼赏舞,三楼品茶,四楼读书,五楼休息,分的很明确。
当然,外人是不允许进去的,在楼外有一个高梯,是专程给别人进出的,想要见余大学士,要先通报,在大学士没有明确回应的情况下,只能通过这里上下楼。
今日亦是如此,礼部侍郎秦合看着高高的梯子,思来想去,还是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好在,梯子很长,但建造的十分坚固,一百多斤的人站在上面根本不会摇晃。
一路爬到五楼,他轻手轻脚的爬到露台上。
登上来的时候没觉得有多高,但从露台往下看一眼,心里止不住的后怕。
“有些人畏高,一路走来时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可坐在这个位置回头看,就会后怕心慌,在慌乱中枉费了这一生的心血。”
这时,他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
回头看去,大学士余深正坐在露台的中央。
“坐吧。”
余深指了指身前的位置。
秦合忙上前,跪坐在地,低声说道:“余大人,苏亶好像跟皇上联手了,今日兵部侍郎李阳去见苏亶的时候,皇上也在,但李阳还是待了一段时间,并且
武举的事情仍在进行。”
“联手便联手吧,江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