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个人居然是朋友。
这就是信息差！
当你够不到那个圈子的时候，对圈子里的事情，一无所知。
“滴答……”
他的额前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你们，到底想干嘛？”
在这种情况下，被世家盯上，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你说要干嘛？”
榜爷直接从腰间拔出了一柄软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杀的可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点事儿，你都不懂吗？”
“咳咳。”
姜凡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以这具身体的羸弱程度，现在根本避无可避。
况且，这次出来，他身上也没有带竹雷。
必死之局啊！
“罗掌柜！”
惊慌之下，他怒斥道，“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我这么给你掏心掏肺，你就这么对我？”
“这……”
瞬间罗鸿章老脸一红，赶忙拉着姜凡的手，一阵安慰，“齐榜，你这个老家伙，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哈哈……”
榜爷收掉软剑，一张凶横的脸上展露笑颜，“怎么？他杀了我那么多人，我吓唬他一下还不行吗？”
“我这找谁说理去？”
“行啦！姜兄弟是个文化人，跟你这种大老粗能一样吗？回头，再把他吓出个好歹来，有意思吗？”
罗鸿章一脸怨怼，怒目呵斥
，“还想不想干大事儿，赚大钱了？”
“行行行！你说了算，可以了吧？”
齐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个人在那儿喝起了闷酒，“我那几个可怜的兄弟啊，死的真惨！那可是我的挚爱亲朋啊！”
“咕咚！”
直到此时，姜凡才反应过来，狂咽了口唾沫，“罗掌柜，你们这是玩哪一出啊？”
“嘿嘿。”
罗鸿章面露尬色，小心翼翼，“之前，不跟你说了吗？什么四大家族，县丞县太爷，在掌握兵权的人面前，就是死狗。”
“我呢，和这位榜爷，都是县尉大人的人。”
“所以，你明白了吧？”
好家伙！
姜凡直接惊得差点噎一口水，搞了半天，自己原来已经卷入了天合县的权力斗争。
可他也不是傻子，怎会被人三言两语就给骗了呢？
“不对啊，罗掌柜，我们天合县最大的官儿不是县太爷吗？”
“你小子啊。”
齐榜插话道，“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大炎王朝之前因为八王之乱，导致皇权波动，那位仁宗皇帝即位之后，就设置了现在这种机构，文武制衡！县令归中书省管理，县尉受兵部管理。”
“就是为了防止地方上有人有钱又有粮，持续做大，导致八王之乱的悲剧再次发生。”
一语至此，齐榜烦躁地道，“算了，反正你也听不懂！总之，你记住，现在这种乱世，谁有
兵谁就是老大。”
“有兵权，就会有一切！”
姜凡嘴角疯狂抽搐，古代信息极其闭塞，若不是这两人科普，姜凡断然想不到这大炎王朝已经发展成了举国军制。
可怜这些皇帝，只会吸取前人的部分教训。
就跟上一世一样，赵宋陈桥兵变夺取天下，完事之后就重文抑武；朱明亡于世家门阀做大，清朝就消灭门阀，不给他们机会。
可这样做，真的能避免悲剧重演吗？
按照大炎王朝这种发展趋势，将来一旦遭遇大的变故，各地肯定会被军头挟制。
“姜兄弟？你想什么呢？”
见姜凡陷入了沉浸，罗鸿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呵呵，这小子肯定是被上流社会的真相给吓到了。”齐榜面露讥讽之色，狐疑道，“老罗啊，这种人真的可堪大用吗？”
“你先闭嘴！”
罗鸿章一声喝骂，齐榜完全没了脾气，他转身，笑眯眯地对姜凡道，“我们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真把你当自己人了！如今，北境战事吃紧，朝内奸相弄权，藩王割据，虎视眈眈！”
“我们必须要为自己谋后路啊！”
“嘶……”
姜凡倒吸了口凉气，转身就要往门外走，“罗掌柜，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要杀头的，我就想赚点小钱。”
“您可别吓我。”
“姜凡！”
罗鸿章恼怒道，“我原本以为你
是个聪明人，你怎地如此愚笨？”
“我们上面，是有人的！只要得到你这种武器，我们上面的人，就可以一统天下！明白吗？”
姜凡内心更加惊恐，果然，火药这种东西，一旦面世就会成为各方焦点。
要不是他上次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也不会兵行险着。
“可是，现在的大炎不是挺好的吗？”
姜凡深知，他要继续装下去，一旦暴露出任何的野心，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罗掌柜，你说的那些都是唬人的吧？”
“唬你个头。”
齐榜气急败坏，起身一巴掌就朝着姜凡的脑袋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