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舞弊,直接报上来,免了那人的职,然后报上来的人去坐着。这样的事,谁又敢做个靶子?”
谢青岚不免在心中赞叹老爹理事是把好手,又捏了捏眉心。如今这财产握在自己手中,如果没有什么其他因素,那么余氏那贪得无厌的必然会来变着法讨要了。
陆贞训说过,陆晖夫妇在外放印子钱,却一分都不拿出来,还不能说明抠得要死么?这个时候,谢青岚其实也不介意出来当个圣母。好歹,也不知道要跟这陆家周旋多久,总是要给自己争取到最多的。
这么想着,谢青岚脚步下都是带着风,起身便要出门去看看黄氏,然后再去问问杨姨娘账目。吓?怕她不给看?开玩笑,账上出现了窟窿,现在有个人说愿意填上,她还敢不干?
一路到了黄氏的院子,一进门,便见陆贞训正在喂黄氏吃药,黄氏蜡黄着脸,形容枯槁,仿佛风一吹都能这样没了性命一般。
“舅母。”谢青岚心中酸软,见陆贞训眼眶有些红,也就笑着走进去,坐在床边,“我来看看舅母。”
“谢丫头来了?”黄氏含笑,“劳得你来看我。”
“舅母这是什么话?舅母疼我,我又不是那样不知好歹的人。”谢青岚笑着,还是不自觉的眼睛发酸,这女子,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况且我与姐姐交好不是?”
“贞儿这丫头,与你交好,我也放心。”黄氏说着,倒也是累了几分,喘了几声,“我听说,太太伤了腰?可好些了?”
谢青岚顿时僵了僵,下意识看向陆贞训,后者摇摇头,示意黄氏并不知道胡氏伤了腰的起因是为了陆显,也是微微放松:“外祖母年岁大了,难免会不当心。”
“可得好好看顾着才是。”黄氏眼中无光,一看就是生命微薄了,“澄哥儿能干,太太还有享不完的福呢。”
“泽弟也是能干的,娘也要赶紧好起来啊。”陆贞训说着,眼角还是滑落一滴泪,洇入了药碗,荡起细微的涟漪,“娘还是先将药吃了吧。”
黄氏闭了闭眼,还是点头:“谢丫头,我听贞儿说,你将你家的财产收了回来?若是如此,切记将钱袋子捏紧了才是,这府里什么光景,你也是看到了,切莫掉以轻心,那可不是一二两银子的事。”
“青岚省得。”谢青岚一壁答应着,一壁去取了蜜饯来,刚将一碗蜜饯端了来,便见采荷进来,说:“奶奶,大奶奶来看奶奶了。”
三人皆是一愣,余氏那人,说是无利不起早也不为过,现在居然来看黄氏了?陆贞训手中瓷盏“嗒”的一声磕在药碗上,看得出心中不痛快。
黄氏微微掀开眼,眉宇间满是疲倦,整个人也是病恹恹的,了无生气,还是点头:“请大奶奶进来吧。”
采荷去了不久便折了回来,身后跟着穿着一件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的余氏,发中还有一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衬得她整个人靓丽而富有生气,跟卧病的黄氏比,更是显得黄氏好比枯木。
陆贞训呼吸急促了些,被黄氏紧紧按住:“嫂子怎么来了?过了病气可不好。”
“弟妹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可是嫡亲的一家人,有什么过不过病气的说法?”余氏说着,一双三角眼还瞅着谢青岚,“谢丫头也在?舅母可要恭贺你了,你如今大了,也该自己管着钱财了,谢家富可敌国,如今青岚倒成了咱们家最是富庶的人了。”
谢青岚刚给陆府填了一个窟窿,也是底气足足的,况且余氏这嘴脸,前些日子因为陆淑训的事,见了谢青岚都是黑的,现在又这么亲切的样子,说不是来诓钱的谁信啊?当下微笑道:“舅母倒是说差了,青岚姓谢,实在不敢说是陆家的人,那样倒成了不知礼数。”
不料她当众驳了自己的话,余氏一愣,还是笑起来:“却也是我的不是了。”亲亲热热的拉了谢青岚的手,“咱们家谁不喜欢你?况且你吃了咱们家的茶,怎么还不咱们家做媳妇了。”
又来这招?谢青岚暗叹这人能不能有点新招数,便将手抽了出来,微笑道:“舅母总说些混话来欺我,我要告诉外祖去。”说着,又跺了跺脚,那样子仿佛真是个小女孩儿恼了一般。
余氏可不敢将这事捅到陆兆南那里,婆婆都被揍得在床上躺着,到时候家法伺候……忙讪笑道:“好好好,我不该拿你玩笑。”又转向黄氏,“这房里没个主事的男人,弟妹可得快些好起来呢,少不得要人拿主意呢,这府里如今艰难些,太太又伤到了,少不得要勒紧腰带了。”又拍拍谢青岚的手,“还是这丫头可心,知晓为咱们分些忧去,若是澄哥儿能娶到这样知冷知热的丫头,又该多好。”
你这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真的好么?换了别人脸皮薄点的,可能都回去吊死了,况且非得在黄氏跟前说什么府中艰难……你真的不是来让黄氏病发的?
黄氏精神不济,听了这话,也是喘气道:“出了什么事儿?府中为何会艰难些?”
“还不是为了二爷,老爷也不至于动怒到如此啊。”余氏叹道,见黄氏的脸顿时失却所有血色,也是慌了,“弟妹难道不知道?!”
陆贞训忙回护着母亲,见她气息只出不进,急得发慌,这么些日子,被陆显气,为黄氏担忧,委屈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