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岚一听这话,当即翻了个白眼。这俩老苏货凑一块了,自己和傅渊这俩炮灰也齐了。
这简直是世纪盛宴啊!
只见赵蕴莲袅袅娉婷而来,那样子极为端庄,若是脸上没有与这仪态不符的神色,那就有说服力多了。
只见她快步而来,当即便横在了宋驰跟前:“姐姐,你从来不是这般叫人下不了台的人。”
她叫人下不了台?谢青岚怒极反笑:“以你的意思,这陆府上下就该被他羞辱,还要感恩戴德么?”又扬手往身后的众人处一扬,表示自己没有无视他们,“今日宋都统当着这样多贵客的面做这样的事,便是洛阳侯家的家教?”
虽说是“这样多”,但算上宋驰和赵蕴莲,也不过是家人,谁不知道陆家从来都是没有规矩的,也就是看着姻亲的份上来的。
至于齐王太妃,也不过是看着闺蜜的份上才来看看。
赵蕴莲一张娇美的容颜上满是倔强,谢青岚这般不为宋驰着想,无疑是在戳她肺管子。她一个玛丽苏黑莲花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害了自己的心头好?当下便跟谢青岚对上了:“纵使宋驰哥哥有不是,难道姐姐就该这样待客?未免叫人耻笑了,难道以暴制暴就是好的,如何不肯退一步?”又瞥见了傅渊含笑立在陆兆南身边,心中了然——原来是在做样子给傅渊看!心中对于谢青岚更是不齿了。
这双标不要太严重!谢青岚怒道:“赵家妹子好气量,依着妹子的话,难道宋都统打了陆家左边脸,这一大家子还要伸出右边去说‘再打这边’不成?或者谁又这事是陆家的人蓄意挑事?”
这京中素来就是这般,两党之间时不时给对方找不痛快,只要别闹成陆显那样,皇帝一般是当做看不见的。至于这什么哪个给哪个难堪了,哪个让哪个下不来台了。皇帝表示,今儿个太阳不错。
别闹成双方斗殴,皇帝才不管呢。正因为上面不管,下面的才敢这样猖狂的羞辱对方——你不服?咬我啊。
而谢青岚这话出来,虽是还是以外人身份自居的,但言辞间对于陆府的维护让陆兆南满意得很,深觉得要是自家有个像外孙女儿一样的女人真是有幸。
赵蕴莲登时多了怒意,低声喝骂道:“姐姐几时这般不曾为人考虑了?莫非宋驰哥哥的用意你不曾明白?以你我女儿之身,何必自己作死卷入其中?听我一句劝,好好过活才是要紧。”那话中的怜悯真是让人作呕。
谢青岚嘴角抽抽,又听得身旁傅渊“呵”的一声轻笑,头皮都快立起来了。但如今正是跟赵蕴莲这黑莲花玛丽苏撇清干系的好时候,日后千万别来往,她还想多活几年!
这么想着,谢青岚说话也就不客气了:“我晓不晓得又有什么要紧?但凡这世上什么事都要称了你的心意不成?即便我晓得又如何?帮着你和他作践死我外祖家才是你的好姐姐吗?放眼如今世上,我也不过只有外祖一家是我的亲人了。若是你非要逼我当个不孝不义之人,那么你与我姐姐妹妹的情谊,我不要也罢!”
谢青岚说罢,只觉得心中畅快,默默在心中给自己点了赞。这话简直是痛快啊,既卯足了劲儿骂了赵蕴莲,解了自己心中的恶气,又向陆兆南递出橄榄枝,表明自己对陆家那是绝对的维护维护再维护。
谢青岚:人家就是如此的机智~( ̄▽ ̄~)(~ ̄▽ ̄)~
四周寂寥无声,赵蕴莲白了脸,没想到谢青岚会为了将她害得不浅的陆家说这样的话,咬着牙,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宋驰见赵蕴莲被谢青岚的话逼成这样,也是恼了,大义凛然的将赵蕴莲护在身后,道:“蕴莲妹妹何必与她多做口舌之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理,莫非今日才知?”又看着谢青岚,一张俊脸上满是痛心疾首,“我原本以为,外界总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本质的,高贵的狮子如何愿意与下贱的猫混在一处?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谢青岚瞅着他,满脸的不耐。这两人要不怎么说是绝配呢?一样的自私,还非说是为别人考虑。难道谢青岚因为出身安阳侯府,就敢跟陆兆南对着干?拉倒吧,她现在还看着陆兆南眼色过活呢,就算不是,身为孙女辈的,她有什么脸面去跟外祖父对着干?
只是谢青岚懒得理宋驰,陆兆南炸了——这辈子他对于这些世家权贵火气大得很,现在宋驰居然用“下贱的猫”来形容他,哪里能忍得住,骂道:“还不将这俩登堂入室的混账东西扔出去!”
“陆将军,我敬你是大燕功臣。”赵蕴莲多么眼高于顶的人,哪里能让陆兆南扔出去了?“还请陆将军三思,切莫做出了叫你我都难堪的事,到时候的后果,只怕将军承受不起。”
“老子难道怕你这黄毛丫头?”陆兆南瞪着眼睛,那样子像是要吃人了,“在陆府里面,难道有你放肆的资本?”
赵蕴莲明显没想到陆兆南竟然一点不怕,一时也是发憷了。宋驰忽然扬眉一笑:“陆将军如此冲动易怒,难道半点想不到宋某不会单枪匹马前来么?”说到这里,又一笑,回头,原本抬着那箱子进来的众人顿时将外衫一脱,露出其中的鱼纹锦服,正是羽林卫的服饰。
羽林卫既然能是皇帝亲卫,那么战力自然不弱,绝非陆兆南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