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侯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颇有些狡黠,浑然老狐狸的模样。越王似听非听的看着他,又扯出一个笑容来:“本王那好哥哥死了啊?”
“皇上已经驾崩了,一剑穿心。”洛阳侯上下看着越王,好像在找他身上的血迹,“殿下如此手段,实在叫臣佩服。大丈夫居于世上,敢为人所不敢为。如此手段胸襟,实乃为王为君者之材。”
越王笑道:“侯爷夸赞了。”又挠了挠后脑勺,“那侯爷如今什么意思?北戎的兵马最迟今夜到京城,想来这京城之中,已经乱了套吧?”
“逃离者虽多,但也是情理之中。”洛阳侯自从宋驰嗝屁之后,整个人苍老了很多,花白的胡子看得出所受的打击绝对不小,但一双眼睛因为这样更是精光毕露,“说来,本侯倒想称赞这些白衣小儿一声,这样的关头,竟然没有一个愿意撤离京城,反倒是人人都愿意留下。”
“这些书生,哪个不是标榜着自己高风亮节,既然如此,怎会在这样的关头逃开,不就成了自毁长城?”越王打了个呵欠,“侯爷可想好了,咱们在京城之中,拼得一死,多半还能挽回一二。”
“殿下明白臣的打算,更明白臣身后站着的世家的打算。”洛阳侯含笑,“臣今日的来意,便是想告诉殿下,今日刚有消息传来,说是安阳女侯和淑仪郡主如今出了冀州,往京城回来了。这两位,看来是愿意和这京城共存亡了。”
越王懒洋洋一笑,吊儿郎当的往柱子上一靠:“关本王什么事?本王只要那个位子,至于谁为这个位子死了,本王还真不在乎。”又看向洛阳侯,“皇兄的事,侯爷打算怎么安排?”
“臣自有妙计,还请殿下稍安勿躁。”说罢,向越王见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看着洛阳侯的背影,越王嘴角扬起一个冷笑来,“老东西,你莫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什么……”
谢青岚和褚青萝分别坐了两辆马车回来,而端敏则是早就出发了,一直到了京城,谢青岚也不回丞相府,反倒是抱着傅令月跟着褚青萝去了齐王府。
而端敏刘肃与傅渊早早的就在那里了,等到谢青岚到了,云舒不多时后也回来了,道:“姑娘,如今的境况,只怕除了鱼死网破,再无别的法子了。”
“出了什么纰漏?”谢青岚赶紧问道,见云舒面色凝重,心顿时悬了起来,“是不是二姐姐出了事?”
她这话一出来,众人静默不语,褚青萝看了刘肃一眼,见他竟然没有过多的反应,微微放下心来。抱着孩子低声哄着。
云舒摇头道:“越王侧妃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只是越王……如今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说是皇上驾崩了,是越王做的。”
门前传来“砰”的一声,明摆着是有人一拳揍在了廊柱上。也不需要看,便知道一定是许覆。
端敏冷笑道:“这谎话真是拙劣至极!越王对刘寻再多恨意,也不会再这种关头给自己找事,如今外敌当前,国中无主,岂非真要去死不成?”
“什么都不要紧了。”傅渊低声道,“咱们如今,算上公主府和齐王府的死士,约莫有三千人。以世子行军用兵之道,以一当十不成问题。”
刘肃微微颔首,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看向了褚青萝:“我若是一己之身倒也无妨,还请傅相替肃护着父母妻儿。”
褚青萝心中一热,还是低头不曾言语。这么多日子,她鲜少和刘肃说话,仿佛一颗心已经冷成了石头。但现在听了刘肃的话,还是动容的,只轻轻道:“表哥万万保重自身才是,莫叫我母子二人没了依仗。”
“阿萝宽心就是。”刘肃道,“只是如今,我尚有一事担忧。北戎如今来势汹汹,我虽不惧,但也完不能轻敌。如今世家卖国的举动已是昭然若揭。越王兄……”他说到这里,又沉声道,“我如今才弄明白,何以皇兄会对阿萝起杀意,我在粤地,所谓的和世家私交甚密,皆是空穴来风。如今想来,知道皇兄对世家忌惮颇深的又懂得运用他心理的人,除了刘平,再无旁人了。”
是刘平,只用了一招,就将刘寻架空了,就像十数年前,刘寻将他架空一样。何等的心性和手段!
是夜,繁星点点,只是天际隐隐的有红光绚烂,仿佛是要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
陆贞训申时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如今时分了,抬头,见越王坐在自己身边,赶紧起身道:“殿下……”
“阿贞,我们说说体己话。”越王将她按在床上,低声笑道,行止却是说不出的温存,“总归等一会儿北戎的人攻进来,那可就是万事休矣了。”
“殿下有什么话要说?”陆贞训松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妾身听着呢。”
“说来也没有什么。”越王笑容中又多了那几分轻佻,又见她容色实在诱人,埋头轻轻吻在她唇上。惹得陆贞训大惊,赶紧推他,又被整个人推在床上,无奈之下,又咬了他一口。
越王吃痛之下,根本没打算停,将陆贞训压在床上索吻。陆贞训挣扎了不多时,双手被钳制住,双腿又被他膝盖死死的顶住,根本动不了,索性认命了。
见陆贞训乖顺下来,越王的动作倒是渐渐轻柔了许多,慢慢的抬头,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子,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