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村,距离滨江县一百五十公里,一个靠山的小村落,这里就是王川的老家。
落后的洛河村,村口的大槐树下,经常会有一些老人坐着闲聊,今天也不例外,忽然出现了一辆看上去崭新的漂亮轿车出现,引来了村口大家伙的瞩目,车子停下之后,几个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小孩纷纷凑了上来,好奇的伸手抚摸汽车。
车门打开之后,老人们纷纷都是一愣,眼前这个青年他们可太熟悉了,大多数老人都是看王川光着屁股长大的。
“王川回来了。”一位老大爷笑呵呵的说道。
“三年不见,看来小川是在城里混的不错呀,这小轿车可不便宜吧。”
对于眼前这些村民,王川记忆是熟悉的,但实际上又感觉非常陌生,毕竟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只是客气的对着老人们点了点头,王川便缓步朝着自家亲戚的住处走去。
看着王川的背影,有老人皱着眉头,眼缝和皱纹眯成了一条线,说道:“这小川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很爱说话,现在都不说话了。”
“人成熟了,也就内向很多了,看好自家的孩子,别让孩子把车
给刮花了。”
村子西头,一个瓦房小院,就是王川大伯的家,此时此刻,小院里面满是呜呜的哭声。
王川一阵奇怪,走进院子里站定身体,看到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老妇人是王川的伯母,典型的农村妇女,肤色略黑,皮肤粗糙,正蹲在水井边上一边哭一边洗衣服。
年轻的女孩是王川的堂妹,她叫王珂,青丝如瀑,上身穿着一件粉色的短袖,下身穿着一条牛仔马裤,蹲在母亲身边正抹着眼泪。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王川,直到伯母擦干眼泪之后,端着盆子站起来,目光才落到王川身上。
下一刻,伯母就愣住了,手中的铝盆哐啷一下便掉在了地上,惊讶的叫道:“小川!”
听到母亲的叫声,王珂急忙回头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这不就是已经三年没有回来过堂哥么。
“哥。”王珂梨花带雨,声音哽咽的轻叫了一声。
看着伯母和王珂,王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慢慢走了上来,看着伯母和王珂问道:“怎么了?哭什么?”
“没,没事,小川啊,你回来就好,三年没见,真壮实了不少,我去地里摘
点菜回来,给你做午饭。”伯母吞吞吐吐的说着,抹了一把汗水,在一旁拿起背篓和铲子,匆匆离开了家门。
直觉告诉王川一定有事,他低头看着王珂,再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和伯母哭什么?大伯呢?”
听到王川的问话,王珂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内心的委屈再也忍受不住,捂着脸蛋失声痛哭,看得王川一阵揪心。
“爸爸,爸爸他成了植物人了。”王珂哭的几乎气竭,断断续续的说着。
听此,王川二话不说,立刻走进了堂屋,在侧面的小房间内,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大伯。
比起三年前离开家的时候,大伯看上去又苍老了很多,他双眼就这么瞪着,嘴巴微长,连说话都不会,就这么看着房梁,一动不动。
深吸了口气,王川双眼闪烁出一道精光,立刻透视了大伯的身体,大伯的体内到处都是受伤的痕迹,虽然已经恢复了,但也留下了不少的后遗症,大脑更为严重,淤血堵住了大半的血管,这个状况能够醒过来就是万幸,成植物人也是运气好了。
王川知道,家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回过身来,就见王珂站在门口,抽泣的说道:“大概一年前,爸爸去工地干活,从楼上摔下来,抢救了三十多个小时,才抢救过来,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们也没有你的电话,联系不到你,我去滨江县找过,但是没有找到。”
“那今天呢,你和伯母哭什么?”王川眉头微皱问道。
王珂贝齿紧咬着嘴唇,慢慢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一年前,为了凑够给父亲的手术费,王珂借了镇子上一个借贷公司的钱一万块钱,为了还债,在父亲接回来之后,她就出去工作了,终于在前段时间把利息连同本金,一共三万元还上了,可是没想到借贷公司那些人,今天居然又来了,说还利息还不够,还欠他们六万块,说什么不把钱还上就上报过去,让王珂变成黑户。
可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他们就把那只快要下崽的母山羊带走了,伯母和王珂两个女人,自然无能为力,满心的委屈,除了哭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王川没有说话,而是等伯母回来之后,才来到王珂身边,小声说道:“走,跟哥一起去,哥把咱家的钱和羊都要回来!”
王珂微微一愣,急忙摇了摇头,说道:“哥,不行,别去了,算了吧,他们在镇子上一手遮天,没用的。”
“放心,有哥在,走吧。”王川轻轻拍了拍王珂的肩膀,也没告诉伯母,带着她一起走出了家门。
两人一起来到村口,因为快到中午的关系,村口的老人们都已经回家了,村口空无一人。
看到王川的车之后,王珂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她没想到堂哥在县城里混了三年,已经是能开上轿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