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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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震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提拔了他,但是,既然到了这个位置,自然要开展任上的工作。
当前昌平最大的问题就是铂金集团停产之后的再生产问题。
在唐龙飞离开昌平之后,蒋震重新开始对赵家铂金集团的资金盘进行整理。
虽然这些年铂金集团在昌平欺大压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铂金集团给昌平带来的税收收入,更不能忽略他解决的昌平本地人口就业问题。
唐龙飞之前成立的那个工作组,最大目的是利用外部资本力量对铂金集团进行重新切割操盘。
同时,他唐龙飞个人自然也会在其中赚个盆满钵满。
唐龙飞最过分的一点在于,他明明可以好拿钱,明明可以让外部资金以合理价格收购铂金集团,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他丝毫不顾及那些因停工而失去工作的昌平县职工。
那是数以万计的工人啊。
可唐龙飞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却只让铂金集团三分之一的工作恢复正常。还有九千多人没有复工。
这看似九千多人,实际上是九千多个家庭三万多口人的生活保障。
唐龙飞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这些人面临的生活困境。以至于这些职工开始进行上访,他却在这个时间段走人了。
之前工作组的副手说,唐龙飞早就做好了应对计策。
他想要从财政拨款,支付给这些工人一些生活补贴。
这美其名曰政府解决了工人们日常生活需求,实际目的则是为了暂时稳住这些工人之后,不断给赵家施压,不断压低铂金集团实体资产的价格,不断以更低价格收购铂金集团后续没有达成一致的交易。
这是典型花着公家的钱,办着自己家的事儿啊……
于是,蒋震找到费南平讨论赶紧恢复铂金集团生产。
而后,经过县委常委会讨论之后,立刻成立了新的工作组全面接盘唐龙飞之前的工作组。
蒋震找到纪委、公安、税务等工作部门,成立了调查工作组。立刻对唐龙飞工作组内的成员和唐龙飞找来的资本方人员进行调查,力争一周之内调查清楚所有的资金动向和买卖价格。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蒋震当天下午五点半才接上耿思瑶和刘晴,一同前往省城。
在车上的时候,耿思瑶在耳旁叽叽喳喳,可蒋震的脑子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他在想:倘若查出唐龙飞所招资本出现问题,后面怎么办?
难道要让赵家人重新回来操盘吗?现在他们赵家的高管已经进去了大半,剩下的那些都是不轻不重的管理人员,这些人能将铂金集团带上正轨?那些不是太亲近的赵家人,怕是比外面的资本家都狠吧?
抛开赵家人的品质不说,考虑到自己未来的政绩,那也是大问题。
当前的官场gdp就是官员晋升的主要指标,铂金集团现在占据了昌平县gdp百分之七左右的贡献。如此一个重要的集团,也难怪之前的领导们会对赵家“俯首称臣”啊。
倘若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倒下,不仅是这百分之七的gdp会丧失,更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昌平经济的整体地震。
抛开政绩不说,这种地震会直接导致几万人的经济水平下降,顺带着生活水平又如何提高?倘若老百姓吃不饱饭的话,所谓的正义和公平、甚至是腐败,在他们眼中又算什么?
想到这些,蒋震对政府与资本、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愈发清晰起来。
发展一个企业不容易,发展一个有前景的集团更是难上加难,铂金集团在县城里虽然异常强势,但正如赵德军自己所言,他们赵家对昌平的经济贡献是不容置疑的。
还有唐龙飞。唐龙飞招来昌平外部资本和团队来接管铂金集团。这里面肯定是有中饱私囊的贪腐行为,但是,除了唐龙飞,试问这昌平县还有几个人能招揽来“吞下铂金集团实力”的外部资本集团?
现在唐龙飞招来资本之后,自己再给他打掉,后期谁来接手?
接手的话,又得花费多长时间进行重组?
想到这些,蒋震拿起手机给调查工作组的组长王鸿涛打过电话去。
“对相关人员进行调查取证后,暂时不要采取任何措施,更不要引起不必要的心理恐慌。”
“好,明白。”王鸿涛说。
挂断电话,耿思瑶便探过头来,“我爸今晚过生日,别皱着眉头好不好?”
“嗯……”蒋震轻轻点了点头。
心想哪儿会犯愁,自己见了耿东烈之后,还想问问他对铂金集团有没有兴趣呢。
东烈集团的胃口之大,吃掉铂金集团是非常轻松的。
——
当晚七点,蒋震来到了耿家的山庄。
山庄的小道上停了数十辆车。
“不是说小范围聚会吗?”蒋震问。
“肯定是小范围啊……他们这些都是我爸的“狐朋狗友”!什么这个官、那个老总的,不过是来凑个热闹一块儿喝酒而已,咱们不跟他们一起。他们在一楼的大餐厅,咱们去顶楼露台吃。这个季节,在露台吃饭可舒服了呢!”
蒋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