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说话,屋子里所有人都转头看过来。
江云山皱紧眉头。
“你哪位?”
“老爷,这是洛溪,咳咳咳,是那个,二少夫人——”
周管家拼命朝我使眼色,示意我闭嘴。
江云山朝我上下打量一阵,视线停在我手里的尿素袋上,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鬼松,什么煞?”
“别把农村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带到我家来,我最讨厌这一套。”
“周管家,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再好好教教规矩,什么地方都能乱闯吗?”
“是,老爷。”
周管家立刻走过来拉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拖。
“谁让你乱跑的,先去楼下等着。”
“等等——”
陈灵倩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脸色更白了,眼睛里却有了亮光。
“你刚才说什么鬼松?是松树吗?是不是门口那棵松树?”
我点头。
“对,就门口最中间那棵大松树,那是一颗鬼松。”
陈灵倩激动起来,死死握住江明舟的手。
“明舟,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流产,就是七年前花园里种那株松树的时候,我在树下摔了一跤。”
“那棵树有问题吗?”
“你是不是真有办法保住我的孩子?”
“你有办法吗?”
在陈灵倩希冀的眼神下,我走到病床前,把手放在她肚子上。
鬼松阴气极重,又能通过风水布局,像一个漏斗一样,直接把树上凝结的阴气导入陈灵倩体内。要不是这几年不停的怀孕,大部分阴气都聚集在胎儿身上,陈灵倩怕是早就不行了。
这次的胎儿,也吸收了大量阴气,陈灵倩的肚子冰凉刺骨,我掀开她的衣服一看,只见肚脐眼周围大半圈都是黑色的,如果黑色绕满一圈,死气生成,那胎儿肯定是没法救了。
现在吗,尚有一线生机。
我重新给她盖好被子,点点头。
“除掉鬼松,我再给你布个阳护阵,应该没问题。”
陈灵倩一呆,先是怀疑,不敢置信,继而又转变成希望,狂喜。
“真的吗,你能保住我的孩子?”
“呜呜呜——不要骗我,求你不要骗我,只要你能保住我的孩子,让我做什么都行。”
陈灵倩抓着我的手大哭起来。
江明舟大怒。
“你干什么!”
“灵倩现在的状态你看不到吗?给人希望,又残忍得让人绝望,你想要她的命吗?”
江夫人也气得嘴唇发抖。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们这种农村出来的,心眼多,心机重。你刚进门,想耍些手段博取大家的好感。”
“可你不该拿这种事开玩笑!杀人诛心,你太残忍了!”
“周管家,把她带下去!好好给她教教规矩。”
这次,门外直接进来两个保镖,不由分说架着我往外走,陈灵倩在床上发疯似的挣扎。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她有办法救我的孩子,她有办法!”
江明舟哭着抱紧她。
“灵倩,你冷静一点,孩子以后会再有的。”
江夫人也满脸痛苦地抚摸陈灵倩的头。
“灵倩,妈妈知道你心里的苦。”
“但凡有一点希望,妈妈也不想放弃的。”
“可是我请了那么多高僧,他们都没有办法啊,洛溪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农村女孩,她怎么会懂这些,她就是个骗子,你不要信她!”
我被两个保镖拉到门外,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了。
“那个,江夫人,术业有专攻,和尚是管念经的,要驱邪你得找道士啊。”
“驱什么邪?我看你才是心思最邪!”
江云山面无表情地瞪着我。
“找道士,你是道士吗?”
“小赵,把她带到房里去关三天,让她好好反省!”
江家大得跟迷宫似的,我被两个保镖拉着,走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来到一间房间门口,保镖把门一锁,恶狠狠道:
“本来给你准备的是二少爷隔壁的套房。”
“现在你不配住!”
“先在佣人房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眼前是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地上铺着白色的羊毛地毯,床尾摆着真皮沙发,墙上还有一个六十寸大的液晶电视,我看得一阵沉默,果断掏出手机,给程桑桑拍了几张照片。
程桑桑:“什么,这么好的房间!下次我来就住这!”
我:“这里不算好,我给你安排更好的房间。”
程桑桑:“呵呵,这还不好,想骗谁?我就要住这。”
我躺在沙发上,和程桑桑闲聊一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醒过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门外忽然传来三声敲门声。
“咚咚咚!”
很有规律的三下,紧接着,江明舟刻意压低的嗓音透过门缝传来。
“洛溪,你出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走过去打开房门。
“进来说吧。”
江明舟忙转过头,一只手挡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