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忍不住要给这位马大姐鼓掌。
她这人虽然爱管闲事,但不得不说,这事管到点子上了。
郭家母女,摆明是故意要搞烂白露的名声,把昨天晚上的事说得含含糊糊。
等回了房,打一棒,又给甜枣。
到时候两人自说自话,给白露她们道歉,说昨晚是个误会,白露母女两个性格好,又觉得自己欠着对方人情,这事十有八九就这么算了。
但泼在白露身上的脏水,却洗不掉了。
郭夫人瞪马大姐。
“谁啊你!”
“别人家的事,轮得到你管吗?你当我们是农村里的泼妇呢,什么事都到村口嚷,就算我自己不要面子,我外甥女以后不用做人了?我还得给她留点脸面,白露,我们别理她。”
郭夫人搂着白露的肩,推她进屋。
马大姐用力一拍巴掌,跳脚道:“he tui!你大象鼻子里插葱,装什么蒜呢!”
“你给白露留脸面?那你们之前为啥不在家里讲,反而故意引这么多人来看?”
“哦,乱扣屎盆子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面,白露她要辩解,就得关门进屋讲?这是给她澄清吗,这分明就是要把屎盆子扣实,大妹子,白露妈,你可不能信她的啊!”
马大姐的战斗力十分强悍,说话嗓门大,语速又快,条理还非常清晰,一看就知道,平常在小区里,也很有话语权。
她一说,她那群姐妹就跟着声援,白露妈果然听进去了。
她点点头,又把白露从门口拉回来,转身关上房门,把昨天的事大致解释了一遍。
她说,郭媛的未婚夫江盛年,以前跟白露是小学同学,关系很好的朋友,但是初三那年自己家出事以后,两个人其实没什么联系了。
反而是她自己跟江盛年,因着往年的情分,还会经常打个电话,问候他爸妈的身体。
昨天晚上,白露下班之后就一直在家,正好隔壁老王家打小孩,白露去看,就顺势给那孩子辅导小学作业,回家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这事,老王一家都可以作证。
不等老王跟他媳妇开口,已经有邻居叫起来,说确实,昨晚他来老王家串门,正好看见白露给皮皮讲解习题呢。
老王夫妻也立刻嚷起来。
“可不是吗!白露根本没出门啊,这孩子热心的很,每次听见我们打皮皮都要来劝几句。”
说着不满地瞪郭媛。
“你自己的男人,自己看不住,一个电话就能怀疑到亲表妹身上?你还说你对她好,都是装的吧!”
郭媛气结。
“谁装了!”
“白露十点在家,不代表她整夜都在,你住她床底了?”
“这——”
老王梗着脖子。
“反正我看着白露就不是那样的人,你胡说八道,没人信你。”
说着讨好地去看马大姐。
“马大姐,你说是不是?”
马大姐:“我是你妈个头,你现在想起帮白露说好话了,之前人闺女挨打的时候怎么不拦着点?”
老王涨红了脸。
“我这不是——都是女人,我不太好动手啊。”
又转头瞪自己媳妇,甩锅。
“媳妇,你怎么不去拦着点?”
被这么一闹,小区里其他人都反应过来,陆陆续续有人帮白露说好话,不知道啥时候,岗亭处的保安也赶了过来,说他可以作证,昨晚白露没有出门。
郭夫人见情况不对,立刻用胳膊肘捅自己的女儿。
“行了,我就说白露不是那样的人,看你毛毛躁躁的,还动手,快给白露道歉吧。”
“现在误会解开,你们两,以后依然是好姐妹。”
郭媛不服气地仰着下巴,蚊子哼哼似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又质问白露,昨天晚上到底跟江盛年说什么了,知不知道他一晚上去了哪里。
陈白露捂着脸颊摇头。
“表姐,我真的不知道,我下楼给皮皮补习,压根都没看手机,也没接过电话啊。”
听到她提补习,老王夫妻又出面给白露说好话,不阴不阳地刺激郭媛几句。郭媛呆不下去,扯一下她妈的袖子,暗示两人可以走了。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忽然提着两大袋子菜,从楼梯下的人群中挤出来。
“嗳,弟媳妇,怎么这就走了?”
“不是说好要留在我家吃午饭吗?”
他年纪在五十出头,个子很高,体型魁梧,皮肤晒得黝黑,但能依稀看出,国字脸,浓眉毛,年轻时候必然是个帅哥。
身上还穿着保安服,必然是陈白露的爸爸了。
人群立刻朝外退开半圈,有人小声议论,自个闺女都让人打了,还留人吃饭呢。
还有人说,哎呀这种亲戚间的事说不准的,大家都别杵在这里,散了吧。
郭夫人眼珠子一转,忽然改变主意。
“行,那我们就在这吃一顿饭,姐夫,正好我也有工作上的事要跟你说。”
我和赵飞宇跟着上楼,赵飞宇把那些狗啊鸡的都搬到白露家,铁青着脸,恨铁不成钢地骂白露,刚才怎么不还手,就傻站着挨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