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着火了!”
河对面,有人盯着这宅子许久了,看到火光,急急去报。
“马上动手。”
“有人跳河了,要逃跑!”
“抓,一个都别放过。”
手下当即跳入河里。
姜心棠快要淹死时,被人一把抓住,拖上了岸。
被扔在岸边,濒临死亡的她,贪婪地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
唰,有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吓得脸色苍白,整个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浑身上下都在淌着水,头发糊了满脸,看不清面容。
“王爷,是个女子!”手下禀报。
萧迟声音平淡无波,“拖走,交给谢砚。”
“是,王爷!”手下领命,拽着姜心棠就要拖走。
“放开我!放开我!”怕又落入那群老色鬼手里,姜心棠拼命挣扎,惊恐万状。
这声音……
“等等。”萧迟喝。
手下赶紧停下。
“抬起头来。”萧迟命令。
还处在惊恐中的姜心棠,怯怯仰起脸来……
头发依然粘在脸上,只露出少许面容和一双乌亮无措的眼睛。
整个人湿漉漉的,乌黑的发,惨白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像一个饱受摧残的破碎娃娃。
只一眼,萧迟就认出了她。
当即抓过一件披风,兜头就将她脸罩住,“送到马车上,别让任何人看到她。”
“是,王爷!”手下不敢质疑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更不敢多问,快速将姜心棠送到了不远处的马车上。
姜心棠刚被带走,另一手下匆匆过来,向萧迟禀报对岸宅子里的情况。
得知起火的是户部尚书所在的房间,户部尚书死了,还被烧成了一具焦尸,三叔萧廷文也在那宅子里,萧迟皱眉。
若有所思了片刻,他转身去了马车。
姜心棠感觉有人上马车来,又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把身子缩成一团。
等看清上来的是萧迟,才稍微放松。
但仍缩在马车角落里,不敢看他。
萧迟在她对面坐下,“户部尚书是你杀的,火是你故意放的?”
他极淡的一句话,却让姜心棠心跳漏了好几拍。
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姜心棠不敢承认,“什、什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萧迟打量她。
身段儿玲珑,腰肢纤细,这身子在床上能摆出任何他想要的姿势,可当他发力索要她,她却承受不住他几次抵撞。
就这娇弱模样儿,不可能杀得了一个男人。
背后暗算或近距离捅对方要害……
萧迟视线落在她紧攥的那双小手上,那小手他引导她握住他时,都在颤抖,怎么可能一击致人性命。
萧迟大胆猜测,“你把人先迷晕,再杀,最后放火,对吗?”
被说中,姜心棠惊得一下子抬眼,变了脸色。
萧迟确定自己说对了。
“那是户部尚书,你应该不敢杀他,你迷晕了他之后,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你失手把他杀了?”
姜心棠抿紧唇,后怕恐惧,一言不发。
萧迟极有耐心,慢条斯理,一一分析,“你放火,是为了烧尸体,毁掉尸体上被杀的痕迹。你赌那些官员不敢坦白在宅子里所做之事,会一口咬定户部尚书是失火而亡,加上尸体被烧,看不出被杀的痕迹,你就能逃脱罪责,是吗?”
再次被说中!
姜心棠确实在赌。
赌那些官员和萧廷文为了自保,不敢说实话。
她把尸体烧了,尸体脖子上的勒痕消失,看不出老尚书是被勒死的,那么只要没有深入细查,她就有可能能逃脱罪责。
“小聪明用得不错。”萧迟夸了一句。
下一句直接打碎她的侥幸心理,“但你未免太天真了,死的是朝中大臣,朝廷不可能不深入调查。”
姜心棠绞紧手指。
“知道谢砚是谁吗?”
姜心棠不知道。
“大理寺少卿,负责此案的。”
姜心棠心跳更加漏了好几拍。
她才失手把老尚书弄死,大理寺居然就知道了?
还这么快就派人负责此案了?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朝廷办事效率这么快!
“你在药铺买的三种药,不只本王知道,谢砚也知道。”萧迟说起另一个事。
姜心棠当掉萧迟玉佩时买了三种药。
除了泻药,另外两种药材是可以制成迷药的。
她早猜到萧廷文不会罢休,足不出户那十几天就制了迷药,时刻带在身上防身。
姜心棠没想到这些萧迟都知道。
“就算你把尸体烧了,仵作一查,也能查出死者中过迷药,加上谢砚知道的,你觉得你逃脱得了?”
小白兔哪斗得过大灰狼。
萧迟一句接一句,句句语气沉静无波,却句句在姜心棠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最后一句,更是直接击毁了姜心棠心里筑起的防线。
不用萧迟再逼问她,她就隐瞒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