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转过身来。
正脸就不那么像姜心棠了。
身形也不太像,此女的身段不如姜心棠轻盈。
但没关系,姜心棠这段时间受伤,一直都是卧在床上居多,庄子那边没人具体知道她的身形如何。
只要侧脸像就行!
“你要是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萧迟说。
女子坚定摇头,“不反悔!”
她是商户人家妾室生的女儿,嫡母恶毒,把她母亲和生病的幼弟赶出家门,还要把她卖去青楼。
幸得被人所救,帮忙安置了母亲幼弟,给予足够过完一生的钱财。
代价是,她必需毁去半张脸,来京城,换个身份,代替某个人,在某个富贵人家的庄子里度过一生。
比起被卖去青楼千人枕万人骑和母亲幼弟流离失所最后饿死,她愿意选择前者!
“给她麻药,别让她太痛苦。”萧迟坐下喝茶。
手下给女子服了麻沸散,等药起效,女子暂时没了知觉,手下拿来火把。
把女子另一边脸烧毁,再去庄子放一把火,就可以将人换出来了。
却在这时,另一手下急匆匆跑进来,“王爷,不好了,羽林卫突然去了庄子,带着太后的手谕,把心棠姑娘接入宫了!”
羽林卫是太后手里的一支兵马。
啪!
杯子被内力捏碎。
手下一个个吓得跪了下去。
萧迟鲜少动怒,此时满目阴鸷,杯子在他手里碎成粉末,他手流出了血。
“王爷恕罪,都是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到哪了?”
“此时应该快到城门了!”手下是萧迟派去暗中保护姜心棠的,发现羽林卫去宣姜心棠,就快马加鞭回来禀报。
但先去了国公府。
找不到萧迟,才来这里。
所以姜心棠应该也快入城来了。
萧迟霍地起身,离去。
短暂的瞬间,怒气已经被他控制住。
等他到达城门,恰好看到羽林卫“护”着一辆马车入城来。
风吹起车窗帘子。
他看到姜心棠恬静的侧脸。
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
好像有所感应一般,姜心棠突然转过脸来。
可是马车一错而过,她什么也没有看到,秀眉微蹙,是错觉吗?
她明明感觉他就在外面!
而后她又有些自嘲,他一个天家贵胄,就算真在外面,也是站在城楼上,高高在上地俯瞰着渺小的众生。
包括她!
怎么可能会混在人群里!
“王爷,长公主已经被请入宫,太后还请了您也一并入宫去。”又一手下来禀报。
“知道了。”
沉稳,不疾不徐,脸上已无任何波澜,萧迟转身往宫里去。
……
太后宫里设了宴,宴请了一些王公大臣的妻眷。
长公主坐在太后身边,母女亲近,实则各怀心事。
当姜心棠被带入殿内时,长公主脸色微微一变,当下就后悔之前不该让步放了她。
天家夺权,心慈手软是大忌!
姜心棠跪下磕头。
太后让人把姜心棠扶起,赐座,和蔼说:“你配合北定王,嫁去肃王府冲喜,揭发方思武兄妹和肃王的阴谋,是大功。”
太后宫里,大臣妻眷不敢胡乱说话。
但还是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她不是被肃王妃活埋给世子陪葬了吗?怎么还活着?”
太后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难道,肃王府那场突变,是萧家设计引导的,萧家要对付方家?
不对,萧家背后是皇帝,方家背后是太后。
是皇帝要对付自己的养母!
众人暗惊,朝中怕是要有一场惊天巨变!
“方思武兄妹做出那种事,哀家愧对先帝,愧对皇帝。只是韵华…”太后转头看长公主,“北定王既然把这丫头从坟里救出来,为何不带回来请皇帝封赏,而是放到南郊庄子里,不敢见人?”
姜心棠突然出现在宫里,长公主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不慌不忙。
“母后误会了,是她母亲贪慕虚荣,把她嫁去冲喜换聘礼,肃王府突变与她无关,与阿迟也无关,不敢领功。”
“哦,那为何她被活埋,北定王偷偷去把她救出来?”
“儿臣近来旧疾复发,夜夜难以入眠,这丫头前段时间献给儿臣一种药,吃了甚好。阿迟孝顺,知道了,才去把这丫头救出来的。”
“是吗?”太后转头看姜心棠,“你还有药能治长公主的旧疾?”
姜心棠惶恐地落座在最末端,屁股才刚沾到椅子,闻言又赶紧出列,跪下。
长公主看向她。
警告她好好说!
姜心棠低垂下头,“回禀太后,民女生父生前是个大夫,药是生父早年所制。”
这话是在解释:药不是她所制,她对长公主没有价值,所以被活埋之前,才没有人管她死活。
长公主满意,接过话,“查抄肃王府那日,她给的药刚好用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