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连夜回京。
一入城,便有手下向他禀报,说心棠姑娘下午被长公主带入宫,刚才长公主出宫了,但只有长公主和下人,心棠姑娘被留在了宫里。
想起离京前,母亲教姜心棠宫规礼仪和舞技……
萧迟瞬间就知道了母亲想做什么,他之前被母亲给骗了。
萧迟脸色没变,但握缰绳的手明显一紧,手背上青筋和血管凸起。
与萧迟一同入京的,除了手下,还有一青衣男子,有些八卦问:“心棠姑娘是谁?”
问完又了然道:“长公主送给皇帝的美人吧?长公主出宫了,那皇帝跟美人肯定在颠鸾倒凤了。”
话音刚落,迎来萧迟一记如刀的眼神。
胸腔起伏,有血气即将翻涌而上,他强压下,快速调转马头,往他给姜心棠安排的宅子奔驰而去,“等会借你一用。”
青衣男子打马跟上他,“借我干什么?”
“行刺皇上。”
“你疯了,我虽轻功自诩天下第一,皇宫我想入就能入,但皇帝的寝宫却是有更多的禁卫把守,不是我想行刺就能行刺的,你我好歹相识多年,没你这样叫我去送死的。”
“没让你真行刺,你就在宫里晃一圈,我事办完,你就走。”
马到了宅子前,萧迟翻身下马,“你们身上的衣裳,找套最小的,送来。”跨步便入了院子。
手下立即去办。
很快像姜心棠的女子便扮成萧迟身边的一名手下,跟着萧迟急急入宫。
然而去到皇帝的寝宫,却得知皇帝人在冷宫。
萧迟转身便往冷宫去。
看似从容,实则脚步很急,扮成手下的女子一路小跑着都差点跟不上他。
未到冷宫,却远远就看到皇帝在宫人的簇拥下疾步走来。
脑海里立即闪过那句。
——那皇帝跟美人肯定在颠鸾倒凤了。
再想到自己入宫流逝的这段时间,足以让皇帝释放完!
萧迟心口血气涌起,藏于衣袍下的胸膛剧烈鼓荡起伏,此时的他,像头即将发狂的猛兽,要吃人,要毁灭!
他身后的女子,被吓得差点要跪下去。
但仅仅只是一瞬,并不足以影响他的清醒和理智,他的脚步也仅仅只是滞了一下,便继续朝前走去,朝皇帝行礼,“参见舅舅。”
已经不见任何情绪,他从容,不亢不卑。
哪怕面对的是帝王,无论是气度还是举止,都不逊色分毫,甚至更有王者之风。
“阿迟这么晚怎么入宫来了?”皇帝见到他,颇为意外。
萧迟当即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密函,“臣收到密报,方家与北月国勾结,不但引北月死士入京,当街行刺臣,还向北月死士提供皇宫布防图,今夜北月死士要入宫行刺皇上,故臣连夜入宫禀告皇上!”
萧迟话音刚落,皇帝还来不及从萧迟手里接过密函,屋顶上就暗影一闪,“刺客”长剑直往皇帝心脏刺来。
萧迟迅速挡到皇帝面前。
宫人护住皇帝惊慌大喊:“护驾!来人,护驾,有刺客!”
禁军闻讯赶来,护着皇帝急急回了寝宫。
“刺客”与萧迟过了几十招,发现打不过,转身就跑,萧迟下令,“快追,不许让刺客跑了!”
禁军立即去追刺客。
萧迟带着女子快速往冷宫去。
一把将冷宫大门踹开,主屋透出微弱的灯火。
萧迟大步走去,推开门,往里走,再一把拂开垂帘,赫然就见到姜心棠抱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头发凌乱,面色苍白,整个人如那雨打过后的芭蕉,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浮动着一股被糟蹋被蹂躏的味道。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望着他。
凄美,破碎!
萧迟心狠狠揪了一下,大步过去,驻步于床前。
姜心棠眼里控制不住蓄满了泪水,身子往床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靠近他,又垂下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
萧迟什么都没问,大掌落在她后脑勺,一把将她按向自己。
姜心棠头埋在他腰腹处,泪水忍不住滚落,不敢哭出声,但控制不住抽噎,身子一颤一颤的,呜咽着。
萧迟大掌在她后脑勺揉了揉,声音很沉,“先别哭,把衣裳换了,带你走。”
姜心棠从他腰腹处扬起泪水湿了的脸,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了,但很听话,他让她把衣裳换了,她就赶紧脱自己身上的衣裙。
衣裙一滑下她肩头,她肩上,乃至身子一道一道的痕迹便露了出来。
萧迟手背一道一道的青筋凸起,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利落地把她的衣裙全部扒下,丢给身后的人,“把你身上的换过来给她。”
女子接过,就去屏风后换了,然后捧着换下的衣裳来给萧迟。
等姜心棠穿好,萧迟抱起她就往外走。
走了几步,停住,回头对女子说:“你先留在这里,明日便有人来交代你该怎么做。”
“奴遵命。”女子从始至终低垂着头,姜心棠看不清她的脸。
她毕恭毕敬,“奴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