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好向您表示我的谢意?”
“允许我常来拜访您吧。”
“当然,您想来就来吧。每天下午5点到6点,夜里11点到12点,这两个时间段都可以。”
说完,玛格丽特又转向加斯东,说:“对了,加斯东,请为我弹弹那支《邀舞曲》吧。”
“为什么?”
“首先,我听了那支曲子就会高兴一点;其次,因为我一个人就是弹不好这支曲子。”
“您卡在什么地方了?”
“第三部分,升高半音的那段。”
加斯东站起身来,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开始弹奏韦伯的那首美妙动听的曲子,翻开的乐谱就放在架子上。
玛格丽特一只手扶着钢琴,眼睛盯着琴谱,目光随着音符而移动,同时低声吟唱。当加斯东弹到之前她卡住的那一段时,她一边用手指敲打着琴盖,一边小声哼唱。
“ré , i, ré , do, ré , fa, i, ré , 这就是我弹不了的地方。请再弹一遍吧。”玛格丽特说。
加斯东便又弹了一遍。
弹完后,玛格丽特对他说:“现在,让我来试试吧。”
她坐到钢琴前弹了起来。可是,她的手指似乎就是不听使唤,弹到刚才指出的几个音符时,总是又弹错。
“真叫人难以相信,”玛格丽特用一种近乎孩子的语气说,“这一段我怎么也弹不好!说起来你们相信吗?有时候,我弹这一段能弹到凌晨两点!那个愚蠢的伯爵却不用看乐谱也能弹得非常美妙,我想正是这一点,使我一想起来便对他大发雷霆。”
她又弹了一遍,可还是老样子。
“让韦伯、这支曲子和钢琴通通见鬼去吧!”玛格丽特说着,把乐谱拿起来,生气地扔到了房间的另一边,“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为什么不能连续弹出八个高半音呢?”
她叉起双臂,看着我们,气得连连跺脚。
她的脸颊上涌起一片红晕,紧接着是一阵咳,使她的嘴微微张开了。“行了,行了,”普律当丝说,此时的她已经摘掉了帽子, 对着镜子梳理头发,“您又要生气了,身子又要不舒服了。 我们还是去吃夜宵吧,我现在饿得要命。”
玛格丽特又拉了拉铃,然后重新坐在了钢琴面前。她一边弹奏,一边轻声 哼唱着一支轻浮的曲子,这次一点都没有出错。
加斯东也会唱这首歌,于是,两人就来了一首二重唱。
“好了,请别唱这种下流的曲子了。”我不再拘礼,用恳求的语气对玛格丽特说。
“呦!您可真是个纯洁无瑕的人啊!”她微笑着对我说,同时伸出手,递到我面前。
“我不是在考虑我自己,而是在替您着想啊!”
玛格丽特做了个手势,那意思是告诉我:“唉!我啊,我早就同贞节一刀两断了。”
这时,纳尼娜走了进来。
“夜宵准备好了吗?”玛格丽特问。
“马上就好,夫人。”
“对了,”普律当丝对我说,“您还没有参观过这套公寓吧。来,我带您去瞧瞧。”
那间客厅是那样富丽堂皇,正如人们参观时所看到的那样。
玛格丽特陪着我们看了一会儿,然后她又叫上加斯东,一起去到餐厅看看夜宵准备好了没有。
“瞧啊!我竟然不知道您还有这么个小塑像呢!”普律当丝高声说着,从多层架子上拿下一个萨克森小塑像。
“哪一个?”玛格丽特问。
“就是这个小牧童,”普律当丝说,“他手上拿着一个鸟笼,笼子里还有一只鸟呢。”
“如果您喜欢,就拿去好了。”
“啊!那我岂不是夺走了您的东西?”
“我本来就打算把它送给我的女佣,我觉得它实在丑陋。既然您喜欢,您就拿去吧。”
普律当丝眼里只有礼物,根本不在乎送礼的方式。
她把那个小塑像放到一边,领着我走进了梳妆室。墙上挂着两幅肖像画普律当丝指着其中一幅对我说:“这就是德·g伯爵,他有一段时间疯狂地迷恋着玛格丽特,就是这个人把玛格丽特捧出名的。您认识他吗?”我看着那幅肖像,并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我如实回答道,然后指着另一幅肖像画问道,“那么,这一位又是谁呢?”
“这位是小德·l子爵。”普律当丝回答,“不过,他最后不得不离开了玛格丽特。”
“为什么呢?”
“因为他几乎破产了。这一位也是爱过玛格丽特的人!”
“那么,玛格丽特一定很爱他。”
“她啊,她是个非常古怪的姑娘,没人能摸得透她的心思。德·l子爵走的那天晚上,玛格丽特还像往常那样去看戏了呢。不过,子爵离开之后,她还是哭了。”
就在我和普律当丝交谈时,纳尼娜走了进来。她向我们禀报,夜宵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走进餐室时,玛格丽特靠在墙上,加斯东则拉着她的手,低声地对她说着什么。
“您一定是疯了,”玛格丽特对加斯东说,“您心里一清二楚,我不可能接受您。像我这样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