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画思绪清醒了一瞬,却还是困困的,都忘了喻景言有多爱逗他了,半晌小声下意识问:“我能上楼睡吗?”
他眼底一片迷蒙,眼睫如鸦羽般投下碎影,因为困倦而颤动着,冷清也都成了柔软。
喻景言的呼吸下意识暂停了,像是怕吹散这难得的画面。
他压下心头的痒意和欲念,轻声道:“我去问一下节目组。”
喻景言不想离开洛白画,所谓的问,就是拿出手机给导演发消息。
——刘导,小画可能是中午被我喂太饱了,现在晕晕的,能上楼休息吗?
导演正时刻盯着直播和手机,回复很快。
——你们说的话麦克风都能收到!什么晕晕的,难道不是困了吗?
喻景言不以为意,手指打字飞快,好几条消息连发过去。
——区别不大,本质都是想上楼睡
——我这样说,您不是同意的概率更大吗
——我只是想让小画睡得更舒服,您知道的,不心疼老婆就不容易拥有老婆
导演年过四十还单身,就是因为一心扑在各种工作上,年轻时候谈过女朋友,全都因为他的毫不关心而分手了。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导演心窝子,他差点急火攻心,深呼吸几口气后看向沙发上困到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洛白画。
心软了。
随即回复喻景言。
——上上上!滚上楼去,别让我看到你再在这儿孔雀开屏!
喻景言看完回复,笑了下收起手机,将洛白画揽住。
谁知一点都没用力,洛白画就靠在了他肩上。
喻景言愣怔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炙热的手掌微微用力,洛白画也随着力度晕乎乎地蹭进了他怀中。
清冽的冷香很快盈入鼻间,引人心乱。
其实洛白画只是困到极点了,找个支撑点。
但喻景言根本不在乎原因,心砰砰跳起来,好一阵儿才开口:“小画,起来了,我们上楼睡。”
不知道是“上楼”还是“睡”这个字眼吸引了洛白画的注意力,他揉揉眼睛,“哦”了一声站起身。
强撑着清醒向楼上走去。
喻景言跟在他身后,视线一片刻也不离开洛白画,有楼梯和平地的交接时,就伸出手在对方腰后,提前护着。
两分钟后,洛白画终于走到了三楼,打开房间门。
他因为爬楼梯清醒了很多,一转头看到喻景言,恢复了正常的思维:“你怎么也上来了?”
“睡觉啊。”喻景言将洛白画的脑袋手动转回去,推着他往里面走。
“……”洛白画心中存疑。
没感觉喻景言很困啊?
然而他实在是睁不开眼,没功夫再去探究喻景言是真困假困,拿了睡衣到换衣间换上,接着掀开被子蜷缩进床里。
直播节目要绿色健康,双人间的两张床隔的距离有点远。
洛白画陷进柔软的床铺和绒被中,给自己定完闹钟,意识很快变得模糊,陷入浅眠。
被子里藏着一个清瘦的轮廓,随着绵长的呼吸而缓慢起伏。
喻景言放轻了脚步。
他很贴心地拉上窗帘,打开空调,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
换掉外衣后,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床边,从床底拉出了一个工具箱。
如果此时有摄像机,那直播的弹幕肯定又要出现无数个问号。
但现在房间内没有直播,于是喻景言只能默默地行动。
他拿出箱子里的扳手螺丝刀等工具,在床边忙了一会儿。
随着一声“咔”的轻响,左边的床脚应声被卸了下来。
喻景言扶住床,防止发出声音吵到洛白画,接着安静地把左侧的另一个床脚也拆了下来。
整张床倏然歪斜到没法睡人。
喻景言面色平静,又将床板上的几根横木也拆了下来,最后掀开被子,将一整杯水泼在了床上。
做完这些,他心满意足。
爬上了洛白画的床。
洛白画又做了一个梦。
依旧是在天界,主神花园内。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水,主神花园好像又被大水漫灌了!
不同的是,这次淹掉花园的水并不是清冽的微凉泉水,而是温热到略微有些烫人的热水。
洛白画从花园里化成人跳出来,却发现身边的仙草都没事,只有自己的家被热水蒸着。
很好:)。
梦中的洛白画蹙起眉,准备去找主神归澜聊一聊。
要知道,主神被仙草鲨掉的概率很小,但绝对不是零。
然而没走几步路,他忽然脚下一空,坠落感骤然袭来。
洛白画浑身一颤,猛地从梦中惊醒,小口急促呼吸。
房间的窗帘遮光很好,周遭昏暗不清,还很……热?
像是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压住了腰,卷进滚烫的被褥内。
洛白画懵了一秒。
紧接着,看清了现状。
他整个人被喻景言过分亲昵地圈在了怀中,脑袋枕着对方的胳膊,鼻尖蹭着对方的胸膛。
喻景言的另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腰上,黑色睡衣衣领半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