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画一直觉得,问别人有没有醒来,是世界上最多此一举的问题。
没醒,被问几遍,也该醒了。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有没有醒。
而是……
他和谢怀燃正躺在一张床上,衣衫不整,门外就是整个玄灵山最擅长钻牛角尖、最恪守规矩的钟夷掌门。
要是被逮住了,很难想象钟夷会气成什么样。
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系统999钻出来,把自己扯成面条的样子,很应景地回答:【可能会气到变形,就像这样,宿主你看!】
洛白画陡然沉默。
【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还来添乱。】他挥手把白面条子赶走。
白面条子挠脑袋:【哪里有粥,我喝……】
话还没说完,它的视角便被屏蔽了。
因为洛白画的衣襟此刻并不规整,露出了漂亮的锁骨线条,还有向下延伸的一小片瓷白的皮肤。
其实,系统999根本没注意,但就这样被屏蔽了。
它瞬间气到眼泪汪汪,带着破碎的心回到了系统空间,把自己重新揉吧回白面坨子的样子。
洛白画这边。
他在听到钟夷的声音后便惊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钟夷是他的师哥,收徒收到床上这种事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如果被发现,就算他也是掌门,全宗门其他长老还是有可能会罚他抄一万遍经书。
小仙草不敢出声,指尖抓着薄被。
紧脏。
就在这时,他的耳旁倏然落下一声轻笑。
谢怀燃跟着洛白画坐起身,仿佛还嫌事情不够大,伸手将洛白画往怀中按。
他嗓音低沉,轻声问:“怎么办啊师尊,师叔来捉奸了,要不我们就认了,然后你同我成亲?”
洛白画没有防备,被谢怀燃直接扯到了怀中,几乎是要坐到对方腿上。
他脸烫了起来,压低声音,边往回挪,边有点凶地说:“认什么认?我跟你又没有发生什么……”
挣扎数秒,洛白画总算远离谢怀燃的怀拥。
谢怀燃被蹭了半天,默默弯曲起腿,遮掩住小谢。
“睡一张床,醒来还要我哄,也不叫发生什么吗?”他轻扬唇角,看向洛白画的视线满是缱绻,“那街市上卖的话本子都是骗人的了。”
洛白画没想到谢怀燃还特地看过那些讲师徒禁忌的话本子,耳尖不由得更红了。
“闭嘴。”他伸手,捂住谢怀燃的下半张脸,看向窗户,“你现在就穿好衣衫,从窗户出去——”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
谢怀燃轻垂眼眸,按住洛白画的手腕,在那截掌心上落下几个缠绵的吻。
而后,又移到指尖,在指尖上啃咬出一个印痕。
洛白画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谢怀燃亲他的地方蔓延开来,传遍全身。
他指尖一颤:“你干什么?”
“拿点奖励,”谢怀燃放下洛白画的手,笑起来,“师尊总不能让我平白无故翻窗。”
洛白画动了动唇,一句“哪里平白无故”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去。
要是说了,就相当于承认他们之间确实不清白。
洛白画像被烫了似的移开视线:“快走。”
也许是因为奖励到位,谢怀燃罕见地听话,掀开薄被,准备下床。
然而,就在这时。
钟夷似乎听到了门内隐约的说话声,了然:“醒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门发出轻响,一道缝隙被推开。
洛白画呼吸一滞。
五秒后,钟夷走进卧房,熟稔地坐在了卧房的小桌旁。
洛白画僵直地坐在床上,手紧紧抓着薄被的边缘。
他将被子扯高了一块,试图掩饰床榻内侧不自然的一大块凸起。
在没当上掌门前,钟夷早就习惯了小师弟的恋床,对洛白画此刻还在床上毫不意外。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第一个问题便直击要害:“我昨日离开得早,忘了住宿问题,你将谢怀燃安置在哪里了?”
洛白画心虚到不敢抬眼,正要说话,腰侧却突然传来被摩挲的触感。
藏在被子里的谢怀燃很不安分,手指探进了他的衣衫,碰到腰际的肌肤后,轻缓向上。
很痒。
洛白画几乎要脸热到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紧着嗓音回答:“安置……”
他肤色白皙,染上的绯色显得格外鲜明。
钟夷一脸奇怪:“师弟,你是染了风寒吗?”
洛白画摇头,艰难地回答完了上一个问题:“安置在后院了。”
怕钟夷不信,他又乱七八糟地补充:“他说他怕热,住水里正好。”
钟夷:“……”
钟夷开始怀疑洛白画不只是染了风寒,可能要烧糊涂了。
“传他来一趟,”钟夷皱眉道,“虽然还未正式拜师,但你病成这样,他也不知道给你拿药。”
“他……”洛白画连忙开口,“他已经下山了。”
“下山干什么?”钟夷站起身,想探洛白画的额头试试温度,“玄灵山内有丹药坊,比凡间的药好用多了。”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