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画下定决心,死也不读那种明显是撒娇的话。
他红着耳朵,佯装冷静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不读,我选喝酒。”
反正,原本玩掷骰就是为了增添喝酒的乐趣,这酒又不烈,大不了一直喝。
才不让谢怀燃得逞。
“那好吧。”谢怀燃遗憾地垂眸,同时遮掩住眼底的欲意。
“继续玩。”洛白画不信邪。
下一轮,他摇出了一个五点,一个三点。
谢怀燃摇出了一个四点,一个三点。
洛白画险胜。
他松了口气,直接道:“把你的话本子都收起来,以后不许让我念。”
原以为这样能让谢怀燃安分些。
但,谢怀燃无赖的很坦然,勾唇一笑:“我选喝酒。”
洛白画:“……”
规则如此,洛白画也没办法。
再下一轮,他摇出了一个两点,一个三点。
谢怀燃两个五点。
虽然赢了,谢怀燃倒是没继续在话本子上逗留,而是学着洛白画先前的招数道:“小画也解一件身上的配饰吧。”
听到这话,洛白画垂眸,看向自己身上。
他不喜欢戴太多饰品,衣物也是宽大的,除了腰封,便没有其他收束的东西,没办法像谢怀燃一样取下腕封。
而腰封之上,也只有谢怀燃先前绑到他身上便再也解不下来的青玉玉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洛白画晕乎乎起来。
进雅间后,他就把外袍挂在了门边,现在总不能解开腰封,也太不成样子……
“不脱吗?”谢怀燃嗓音含笑,“小画,这里没有别人,也不需要太拘谨。”
“什么叫没有别人,”洛白画指尖下意识抓紧了手边的布料,“你不是人吗?”
“我可以不是,”谢怀燃不要脸,“必要时刻,我可以只当你的狗。”
洛白画原本想说的话就这样在脑海中卡住了。
非得一直当狗吗:)。
他闭了闭眼,努力控制不给谢怀燃巴掌的奖励。
几瞬后,洛白画又睁开眼睛。
他想到了,可以解发带。
洛白画动作利落,很快便伸出手,将束在脑后的云纹发带解下。
一时间,漆黑如墨的浓长黑发尽数披散,衬得精致白皙的人更为惊艳。
刚解下,发带就被谢怀燃用手指勾走。
“小画这样也好看。”虽然抢走发带,谢怀燃的视线却没离开洛白画分毫。
借着跳动的火光,轻轻描摹着心上人的轮廓。
不知是因为喝了两杯酒,还是别的原因,洛白画觉得越来越热了。
他避开谢怀燃的视线:“不许说,过会儿要把发带还我。”要束好发再出雅间。
“那是自然。”谢怀燃将发带缠在修长的手指间,“就算你同意,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全散发的样子。”
游戏继续。
接下来几轮,两人都在平局,摇出的点数全都相同。
在第五次相同时,谢怀燃问:“小画,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洛白画没说话。
“这叫相爱之人的心有灵犀。”谢怀燃自问自答。
这话传到洛白画耳中。
他很缓慢地轻轻眨了一下眼。
依旧没有应答,也没有反驳。
确切来说,他有点难以反应话中的意思。
清酒名为赴云——味甘不易醉,酒量好的人,就算喝好几壶也只会觉得像喝果汁。
但酒量不好的人,一旦醉了,就会像飞赴到天穹云间一般,变得飘飘然。
洛白画酒量实在是差,只喝了两杯,就懵了。
他借着最后的理智,放下骰子,用指节揉脑袋:“等一下,我有点晕。”
说话时,因为不再刻意,语气也变得温和,甚至有些依赖的意味。
原本在把玩瓷盅的谢怀燃滞住,瓷盅从他手中脱落,掉到了地毯上。
他等了一夜这一刻。
总算等到了。
“师尊,”谢怀燃站起身,向前一步,又坐到洛白画身侧,试探问,“你喝醉了吗?”
“没有。”小仙草倔强一如从前。
“那我以后都叫你小画了?”谢怀燃问。
“……”洛白画被叫习惯了,被醉意缠住的脑袋没想出有什么不对,抿了一下唇,“随你。”
“那,”谢怀燃轻笑起来,再次拿出话本子,翻到熟悉的一页,“小画,你还欠我一句话呢,不念完吗?”
话本子的小页上是密密麻麻排在一起的字,洛白画眼前发晕,不得不凑近看。
这一凑,就凑得过于近,呼吸间温热的气息都撒到谢怀燃腕间,垂下的长发与谢怀燃高束又落下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过了许久,洛白画才辨认出纸上的字。
“喔,这句呀,”他道,“这还不好念——我讨厌你。”
谢怀燃:?
谢怀燃看了数秒,才从众多描写中找到这四个字的来源。
原话是:我讨厌你与他人靠得近。
洛白画是有多讨厌,才会在醉倒的时候也只看得见前